毕竟封建糟粕思想还没彻底根除,徒弟想从师傅那儿学真本事,起码得熬上三年!
这三年里,徒弟只能打打下手,做些粗活杂活,三年后师傅才会慢慢教些真东西。
一来是怕徒弟品行不端,学了本事去害人。
二来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徒弟抢了自己的饭碗。
三来还怕徒弟学太快,早早学全了就不孝敬师傅,觉得师傅没那么重要了。
种种因素加起来,才导致师傅教徒弟总是藏着掖着。
曾柔也跟过不少前辈学过医术,那些人嘴上说着“毫不藏私”,实际上跟老派师傅没两样,关键地方要么回避,要么把她支走,根本没教过真东西。
像叶玄这样一上来就传真本事的,简直凤毛麟角,她打心眼里佩服和感激。
没多久就到了午餐时间。
“咚咚咚!”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叶玄还在整理病历,头也没抬,笑道:“娄晓娥同志,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娄晓娥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个印着碎花的饭盒,嘿嘿笑道:“那可不行,不敲门万一撞见你做什么不方便的事,岂不是尴尬?”
曾柔坐在一旁整理针具,一脸疑惑:“晓娥,叶医生会做什么坏事?”
娄晓娥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叶玄的场景,后者打湿裤子,害得自己误会了,脸颊唰一下红了:“没……没什么。”
叶玄笑了笑,也没解释。
娄晓娥把饭盒往桌上一放,打开盖子,里面是油亮的红烧肉和清炒青菜,香气瞬间飘了出来:“叶医生,曾医生,我家厨房今天做了点好的,给你们带了份,一起吃吧?”
叶玄看着桌上的饭盒,笑道:“娄晓娥同志,天天吃你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看你说的,又不是白吃!一会儿拿你的奶茶换啊!”
娄晓娥把饭盒往两人面前推了推,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跟曾柔一样,自打尝过叶玄做的奶茶,就彻底迷上了那味道,一天不喝就浑身不得劲。
“知道你想喝,早就准备好了。”
叶玄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三个装满奶茶的搪瓷茶缸,一人分了一杯:“走,咱们去阳台吃。”
三人端着奶茶走到阳台,围着小桌坐下。
娄晓娥掀开饭盒盖,里面的大米饭喷香,红烧肉泛着油亮的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嘴馋。
“快吃吧,”她招呼着两人,“对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送午餐了。”
叶玄夹肉的手顿了顿,连忙问:“什么意思?你要走了?”
按他知道的情况,娄晓娥家后来出国了,可现在还早着呢。
难道娄半城收到了风声,准备提前走了?
娄晓娥赶紧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这星期最后一次!今天之后我得跟着宣传部下乡宣传,估计好几天回不来。”
叶玄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跑了呢。”
“跑什么呀,”娄晓娥扒了口饭,语气带着满足,“在轧钢厂当播音员多好,每天就念念稿子,一个月还能拿工资,我爸妈现在都夸我懂事呢。”
“这就好,”叶玄点点头,“下乡宣传也是好事,给老乡们讲讲国家政策,顺便还能看看乡下的光景。”
这年头宣传部的工作就是这样,要么下乡宣讲,要么去各村放电影,娄晓娥作为播音员,跟着去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