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头瞪向周奎:“周指挥使!你是怎么管的兵?竟让属下在状元楼滋事,惊扰伯爷!”
周奎心里苦啊,谁他娘能想到狗东西肖砂壁竟然惹到了平山伯,这他娘的点儿也太背了。
“末将知罪。”
王长乐把玩着茶杯,淡淡开口:“指挥使大人请起,李大人,本也没什么大事儿,不值得惊动两位大人,只是这位张公子和昭武校尉肖大人,扬言要把本爵打残抓进大牢呢...”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跪地磕头,连称不敢。
“即便是本爵都被刁难,若是朝歌的老百姓,还不得被他们吃了啊?”
周奎和李嵩心领神会,附和道:“伯爷放心,这二人目无王法,必须严惩!”
肖砂壁面如死灰,张公子直接吓晕过去。
王长乐点了点头,周奎拖着两人走了,刚出状元楼,直接大嘴巴呼上去。
啪——
啪——
“让你嚣张,让你霸道,让你胡作非为,这下踢到铁板了吧,回去让你爹收拾你!”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洛时安更是从头震惊到脚。
王长乐让众人继续畅谈,不要因为自己在这儿就不说话了,众人不太自然,但还是渐渐开始畅谈了,说起了家国大事,说到了诗词文章,那必然少不了《大秦出塞》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得,又绕回到王长乐这儿了。
众人起哄,让王长乐作诗,洛时安也跟着劝。
王长乐被众人起哄得没法子,只得苦笑:“罢了罢了,诸位这是逼着我献丑。”
“诸位说个题目吧。”
楼里顿时炸开了锅,有说“皇城盛景”的,有提“秋收丰饶”的,更有甚者喊出“麒麟祥瑞”,七嘴八舌吵得像开了集市,没个准成。
这时,蓝汐在一旁脆生生开口:“公子,咱们这可是状元楼,不如就以‘状元’为题?”
“咦?这位姑娘言之有理。”
“以状元为题,好,好啊。”
“就请伯爷以状元为题,作一首诗。”
众人齐齐叫好,目光灼灼盯着王长乐,天下士子谁不知平山伯不仅能种庄稼、杀匪寇,前些日子那篇《大秦出塞》传遍朝歌,今日倒要看看他吟起科举之事,又是何等风采。
王长乐嘴角一抽,好你个蓝汐,真会给你家公子出难题啊。
状元...
状元...
脑中忽然闪过孟郊那首千古名篇,王长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你了,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头两句落下,楼里静了半截。
几个老秀才抚着胡须点头,这“龌龊”二字,道尽寒窗苦读的憋屈;,“放荡”一词,又写透了高中后的畅然,短短十四字,把举子心境说得淋漓尽致!
不愧是平山伯,牛逼!
王长乐单手负于身后,飘至窗边,折扇一甩,道出第三句。
“春风得意马蹄疾...”
第三句一出,有过科举经历的举人们猛地攥紧了拳头,那跨马游街的意气风发,那红袍加身的荣耀万丈,全被这“得意”二字盘活,仿佛眼前真见着了状元郎纵马长安街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