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娘为了活命,破罐子破摔,把什么都抖了出来:“我听到严御史和我弟弟天雄商量着,先让家丁护院在县衙伏杀王大人,若是不成,就再找机会下毒,那些日子,严御史晚上抱着我和侄女,还跟我盘算怎么害王大人...”
“够了!”
刘福猛地一拍桌子,尖声喝道。
吴月娘嘴里不停吐出污秽不堪的床事场面,听得头皮发麻,县衙内的众人也纷纷回过神来,看向地上两个女子的眼神复杂至极,有鄙夷,有惊叹,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姑姑和侄女?
还是严御史会玩啊...
也不知这对姑侄花能落到谁的手上,可就享福咯。
林墨白彻底傻眼了,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到,严御史堂堂巡按御史,掌王命旗牌,握尚方宝剑,代天子巡视地方,竟然败在了石榴裙下,做出这等龌龊事!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怎么找场子?督察院的脸,算是被严御史丢尽了!
王长乐看着林墨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戏,该收场了。
良久,林墨白缓过神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去,只留王长乐一人在县衙内,叹了口气,语气缓和:“王大人,请坐。”
林墨白神情纠结,问道:“王大人,为何青州知府和青州卫指挥使上书给朝廷的奏折从未提及吴月娘及吴娇之事?”
刘福同样投来疑惑目光,王长乐却并不回答,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林墨白,看的他心里发毛,忽然心里咯噔一下,想明白了关键。
青州知府和青州卫指挥使,还有王长乐,这些人是给朝廷,给督察院留着脸面呢,不然御史夜御姑侄二女一事上奏朝廷,天下皆知,督察院可就彻底颜面扫地了...
想通了关键,林墨白望向王长乐的目光非常复杂,这个不足十五岁的少年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想不明白啊...
两人彻底没话说了,连夜检查了所有证人证词,发现全都如今日在县衙审案那般,林墨白毕竟是监察御史,督察院出来的,是不是在撒谎骗人,弄虚作假,一眼便能看出来。
又亲自提审了关押在千户所大牢的严御史,出来以后,两人都长长叹了口气,这事儿闹的,真他娘晦气。
林墨白是没脸在平山县待下去了,第二天就要走,宋明德,赵德海等人自然相送,一直送出青林镇三十里,到了分别的路口,众人纷纷停下。
两位钦差昨天来的时候有多威风,走的时候就多狼狈,也不敲锣打鼓了,也不竖黄龙旗了,也不骑马了,而是躲在轿子里,尤其是林墨白,都不敢和王长乐对视,羞的他只想尽早离开这个让他没脸的地方。
王长乐却没那么小心眼,策马上前,来到两位钦差的八抬大轿侧方,笑道:“两位钦差大人远道而来,请恕我等招待不周。”
林墨白无语,不想说话,刘福对王长乐印象还好,掀开帘子,冲王长乐露出个笑脸,道:“王大人,咱家这就回了,一定据实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