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御史夜御姑侄双女的龌龊事,与地方豪强的姻亲勾结,桩桩件件都丧心病狂,为了美色与私利竟构陷王长乐,还敢擅动王命旗牌调动豪强家丁伏杀,实在是胆大包天。
“这严御史...”
次辅咂舌,“难怪王长乐会动手,换作是我,怕是也忍不了...”
首辅捋着胡须,沉声道:“如此看来,王长乐关押严御史,实属事出有因,严御史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其余阁老纷纷点头,“确是严御史有错在先,王长乐所为,算不上大错。”
嘉佑帝脸色沉了沉,敲了敲案几:“诸位阁老,你们的意思是,王长乐就一点错都没有?”
内阁首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陛下果然还记着之前被王长乐气个半死的仇,定了定神,拱手道:“陛下,王长乐虽有过激之处,但念其初衷是为自保,且剿匪安民有功,若严御史真有不轨之举,王长乐此举反倒算得上忠勇。”
另一位阁臣陈明远补充:“况且,王长乐并未擅杀御史,而是将其羁押,等待朝廷处置,足见其仍知分寸。”
内阁首辅见嘉佑帝面色不改,话锋一转,又道:“陛下有所不知,王长乐此子并非不知感恩,前番陛下赏他官职,他曾在青州府写下一诗:‘床前明月光,万户捣衣忙。举头望明月,山河庆安康。’字里行间皆是对陛下治下盛世称颂,可见心中还是感念陛下恩德的。”
嘉佑帝闻言,神色稍缓,手指轻轻敲击御案:“万户捣衣忙...山河庆安康...倒是比之前那两首顺耳多了。”
这诗他没听过,这般看来,王长乐这小子倒也不算全然与自己作对,心里已经改了想法,不如留王长乐这小子一条小命,让他对自己感恩戴德。
沉吟片刻,问道:“那依首辅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内阁首辅心中有了计较,回道:“陛下,此事若强行处置王长乐,恐惹非议。不如派钦差前往青州府,彻查此案,再做定夺。”
嘉佑帝眯眼:“钦差?”
“督察院另派一名监察御史,司礼监派一名公公,共同前往平山县,全权调查此事,查明真相。”
“若王长乐确有冤屈,便还他清白,若他真有僭越之举,待他们回报后,再行定夺。”
嘉佑帝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可。”
这法子确实妥当,既不得罪武将,又能堵住督察院的嘴
嘉佑帝正美滋滋想着王长乐那副担惊受怕,对自己感激涕零没把他整死的样子呢,却听内阁首辅又道:
“陛下,王长乐此番所作所为震动朝廷,不如便会传颂天下,他荡平地方豪强,恢复平山县民生,功劳颇大,按律当赏,以励天下将士。”
嘉佑帝一听,差点没顺过气来,瞪着眼睛:“什么意思?还让朕给他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