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我儿那年才到娘的肩膀高啊!”
老妇颤抖着比划了一个高度,“你冯家的人来收租,说我家欠了三斗谷子...我儿不过争辩一句,就被你们...被你们...”
“们当着我面,用铁链锁了他的脖子...我跪着求啊,头都磕出血了...你们却说...却说...”
老妇字字泣血:“十一的崽子正好卖去矿上,能抵五两银子,去年,去年矿上塌了...他们把我儿的尸首送回来...十指都磨没了...冯仁礼,就是你,你还我儿子的命。”
“王大人,我冤枉啊!”
“这这...我根本不认识她,她这是诽谤,王大人,我是有点小罪,可我连她儿子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把她儿子卖去当奴隶呢。”
冯仁礼还想狡辩,嘴硬说没有,根本没见过老妇的儿子,更别提什么卖去当奴隶了,完全就是无妄之灾,表情非常真挚,说的跟真事儿一样,要不是王长乐知道冯家人是什么德行,差点儿就信了。
王长乐冷哼一声,拿来冯家账册,翻到老妇所说儿子姓名那一页,摆在冯仁礼面前。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
“白纸黑字,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不成!”
冯仁礼呆若木鸡。
王长乐转身看向宋明德,冷声道:“宋大人,按《大秦律》,逼良为奴,强占田产,豢养打手,勾结土匪,该如何处置?”
宋明德面色肃穆,朗声宣判:“数罪并罚,当处斩首示众之刑,抄没家产,夷三族!”
宣判之语如一道惊雷,在县衙门口炸响,冯仁礼顿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裤裆处湿了一片,其他冯家子弟更是哭嚎一片,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昏死过去。
王长乐目光如刀,扫过一滩烂泥的冯仁礼:“今日就让你这恶徒知道,什么叫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钢刀在腰间一抹,王长乐巨力何等恐怖,当着全镇百姓的面,唰的一刀划下,冯仁礼当即人头落地,滚至那老妇面前。
老妇跪地,痛哭流涕,哀嚎声令人心碎:“我的儿啊,娘终于看见害你的人死了。”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便停不下来了。
“冯家的狗管事,我妹妹去年才八岁,你们就把她卖到妓院,她还是个孩子啊!”
一个少年红着眼睛,指着冯家管事大骂。
王长乐眼中煞意更深,翻找账册,核对无误,便要斩首,却听后方栓柱大喊:“长乐哥,我来!”
王长乐一怔,旋即点了点头,栓柱也是有妹妹的,闻听此等灭绝人性,天理难容之事,哪里能看得下去,需得亲自动手才能出气。
咔嚓——
栓柱力气也不小,两刀便剁下了那冯家管事的人头,鲜血挥洒,仍嫌这欺凌幼女的狗东西可恨,一脚将其踢进人堆里,老百姓们被欺负惨了,一人撕扯一块儿,将那狗东西的脑袋彻底撕碎。
老百姓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了,一个被冯家打手砍断手的佃农,用残肢指着打手,神情愤怒:“就是他用柴刀剁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