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沈铎自己把“利用苏窈”这个罪名，坐得实实在在，再无辩驳的可能。
苏窈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算计和护短，而他眼中的冷酷是对敌人的，忽然间，她混乱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
接着，沈铎就来了电话。
苏窈抬眼看向沙发上面无表情的厉十肆。
“接。”厉十肆的声音低沉，不带丝毫情绪，“开免提。”
苏窈深吸一口气，指尖微颤地点下接听，并按下免提键。
电话那头传来沈铎刻意放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和急切的声音：“窈窈？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苏窈看了一眼厉十肆，他微微颔首，眼神冷静得像是在下达指令。
“沈铎，”苏窈开口，声音努力维持着平静，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难，“我想过了。伯母的身体要紧……我，我愿意配合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几乎压抑不住的狂喜，沈铎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真的吗？窈窈！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你还是……”
“但是，”苏窈打断他，语气变得冷淡，“仅限于让伯母安心。等她身体好转，我们必须立刻说清楚。”
“好好好！一定！都听你的！”沈铎忙不迭地答应，语气里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委屈你了窈窈，真的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我妈好了，我一定给说清楚我们两的关系。”
他似乎觉得光说不够，立刻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难以掩饰的算计：“那……窈窈，你看，既然要做戏，是不是做得像一点？我妈她一直觉得你在公司帮我，我们相处得很好，之前我妈也以为你会拍摄星跃的代言人宣传片……你能不能，来公司拍一组宣传片？就一组！让我妈看到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样子，她肯定更高兴，病也好得快！”
当初星跃集团定的形象代言人是林薇儿，但当时星跃集团受厉十肆打压，遭受重创，拍摄宣传短片的项目就耽搁下来了，没想到现在重启，竟然有了这么一个好机会。
苏窈的眉头瞬间蹙紧，眼中闪过明显的抗拒。她再次看向厉十肆。
厉十肆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弧度，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踩进最关键陷阱的眼神。他没有任何犹豫，再次肯定地点头。
苏窈接收到信号，压下心头的反感，对着电话那头，声音听不出波澜：“……好。时间你们安排通知我。”
“太好了！窈窈！你真的太好了……”沈铎在电话那头几乎要喜极而泣，语气里的感激和得意扭曲地交织在一起，“我马上让策划部出最好的方案！绝对不会辛苦你！”
电话挂断。
苏窈像是脱力般松了口气，看向厉十肆：“这样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