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徐雷。”
陈泰那份价值三千万的股份,深深吸引了徐江。
他积攒多年的积蓄已被某人席卷一空。
尽管徐江仍是京海市上湾的老大、白金翰的老板,实际上却已困窘不堪。旧厂街,唐家兄弟。”
见徐江退让,白江波也不再隐瞒。你去解决他们。”
徐江盯着他。不可能。”
白江波语气冷淡,“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早被你杀光了。”
即便人手尚在,他也不愿亲自动手。
这种事,不如让徐江来做。
未来若京海清算,他顶多坐几年牢,徐江却得挨枪子儿。老白,你还是这么怂!”
“以后吃饭和小孩一桌吧!”
徐江看着白江波阴沉的脸色,忽然笑了。
本以为经历变故,白江波会变得狠厉,结果也不过如此。
刚才那副表情,原来是虚张声势?
“你不动手,我自己来。”
“我可以和你去建工集团。”
“但两个月内,别让我看见你!”
“随便找个地方躲着,别露面!”
徐江站起身,指节发白地攥着茶杯,脸上写满轻蔑。行不行啊?他斜着眼问道。
见徐江松口,陈泰将目光转向白江波。
这位昔日枭雄此刻面色阴郁。
他本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毕竟白家香火已断。
但得知陈泰的 后,求生的火苗突然在他心底复燃。
活下去,就能延续白家血脉!更诱人的是,加入建工集团意味着彻底洗白。
凭借陈泰在京海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这绝非难事。那就这么定了。陈泰见二人沉默,心知他们已无异议。
他拽着徐江走到白江波跟前,三只青瓷茶盏清脆相碰。从今日起,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就像三年前在这里的约定。
往后谁都不许翻旧账!
作为调停者的话音落下,徐江和白江波的茶盏重重相撞。
两人目光交锋的刹那,仰头饮尽杯中茶。
在废弃大厦的天台,陈泰支着腿坐在木箱上,目送两道身影先后消失在铁门后。
他的制衡之术再次奏效。
既然当不成安芸的义父,收服徐江也不错。
这场 中,白江波完全不是徐江对手。
要保住这颗棋子,唯有出此下策。
这两条地头蛇盘踞京海十余年,手段城府俱是上乘。
如今建工集团折了陈舒婷与程程两员大将,只能暂用他们顶替。
等培养的孤儿们能独当一面时,徐江白江波也就失去价值了。
这些年...
京海市暗流涌动,徐江与白江波的较量从未停歇。
他们所有的把柄都被陈泰牢牢掌控,两人的生死早已由他定夺。
只需等待二人失去价值,陈泰随时可以将他们弃如敝屣。若是程程与陈舒婷还在,何至于此......每当想起这两位干女儿,陈泰便暗自叹息。
若当初不贪 位,将公司全权交给她们,局面也不会陷入今日的僵局。
但数十年来,陈泰早已习惯于权力制衡之术。
在他设计的棋局中,陈舒婷与程程本该互相牵制——这便是他惯用的驭人之道:成对任用,以防任何一方坐大威胁自己的地位。
昔日的教训历历在目:原着中陈泰被高启强取而代之,正是因为程程遭遇不测。
表面看是程程与高启强的理念之争——前者欲将建工集团导入正轨,后者行事风格格格不入。
实则程程背后始终站着这位董事长。
当高启强入主白金翰后,更是在工地数百工人面前跪拜陈泰口称干爹。
得到支持的他在京海迅速崛起,短短数年便跃居建工集团第二把交椅。
正因高启强风头过盛,陈泰不得不起用程程加以制衡。
他深知若不加以遏制,这位后来者在集团内声望日隆,终将危及自己的权柄。
他打算利用程程来牵制高启强的发展。
然而。
高启强并非等闲之辈。
这样的枭雄人物岂会甘心被一个女人踢出局?
当陈泰建议高启强外出时。
这位枭雄早已暗藏杀机。
在逼迫程程离开建工集团后。
高启强指使老默除掉程程。
紧接着。
他又用手段收买了集团其他高管。
逐步架空了陈泰的权力。
最终通过董事会决议。
将陈泰彻底踢出管理层。
让这位昔日枭雄黯然退场。
事实上。
陈泰的谋划本无懈可击。
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唯一的失误。
就是低估了高启强的狠辣。
高启强与陈舒婷、程程截然不同。
他是真正从底层拼杀出来的强者。
一个对鱼腥味过敏的人。
为了弟妹的生计。
硬是在旧厂街菜市场。
忍受着腥臭卖了多年鱼。
为了让弟弟高起盛开店。
不惜铤而走险对付徐江之子。
这种从血雨腥风中崛起的枭雄。
与温室里成长的程程、陈舒婷。
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虽然她们同样出身贫寒。
但进入建工集团后。
始终活在陈泰的羽翼之下。
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残酷。
当高启强目睹徐雷惨死时。
他已然蜕变成嗜血的野兽。
这种刀头舔血的狠劲。
这种杀伐决断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