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林深知自己肩上的责任——必须对下属的生命负责!
罪犯永远抓不尽,但他绝不能容忍下属因过度劳累而无谓牺牲。全体一线人员立即撤回!”
他果断下令,“所有人都去好好睡一觉!”
紧接着,他迅速调整部署:“只留一两名精锐监视徐江和白金翰,换班人员必须保证充分休息。
今天全体警员暂停外勤,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养精蓄锐——但同时,必须保持24小时待命!”
听到这一安排,几乎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连续一个多月的紧绷,终于迎来了喘息之机。
然而,安欣却猛然起身:“我反对!”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一旦我们撤手,白江波和徐江必然血拼,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标从来不仅是抓捕首恶,更要彻底粉碎整个犯罪网络。
至于那些被裹挟的从犯,他主张量刑区分——有人不过是为生存所迫,未必真心堕落。
全场警员顿时僵在原地,目光齐刷刷投向安欣。我理解你的立场。”
安长林稳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但我是局长,既要除恶务尽,更要确保每个弟兄平安回家!”
面对上级的威压,安欣寸步不让:“程序不合规!安局,我会向市里提交书面 !”
“报告随你写。”
安长林的神色毫无波澜,“现在,执行命令——立刻休息!”
安欣的担子最重!
既要盯着徐江的白金翰,又要守着旧厂街的高启强。
据安长林了解,安欣已经七天没合眼了。安局,我……”
安欣刚想开口,安长林已经起身离开。执行命令!”
这个年轻人最让安长林放心不下,性格实在太倔了。
转身时,安长林眉头紧锁。
现在有他在,其他警员还不会明目张胆排挤安欣。
可若是他不在呢?
安欣和安芸在他心里同样重要。
当年安欣父母牺牲前,曾紧紧握着安长林和孟德海的手,托付他们照顾好安欣。
这些年来,两人确实尽力了。
可这倔小子还是把自己弄得人缘尽失。
回到办公室,安长林重重叹了口气。
这个傻孩子!
市里限期三天肃清徐江和白江波的团伙,特殊时期只能用特殊手段。安欣,你倒是学会打报告了!”
安欣独自站在警局,眼神坚毅。
他的原则很简单:不放走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安欣!”
张彪猛地甩开李响的手冲过来。那些人跟着徐江白江波干了多少恶事?欺压百姓,持刀行凶,收 , !你还说他们无辜?”
面对暴怒的张彪,安欣也提高了嗓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样!一定有好人是被迫的!活不下去才加入黑帮!他们不该死!
所以,张彪盯着固执的安欣,嘴角抽动,你要向市局打安局的报告?
安欣毫不避让地直视他:我就是打小报告了!哪条规定不准我打?
张彪勃然大怒,一拳将安欣打倒:小人!
看着跌坐在地、捂住鼻子的安欣,张彪满脸不屑:正义凛然的安警官,打报告时记得加上我的名字!
安欣忍痛抬头,冷冷回应:我会写。
这话彻底激怒了张彪。
就在他准备再次动手时,李响冲上来一把推开他,拽着张彪往外走:张彪,别犯错误!
被拖出会议厅的张彪仍不甘心,回头吼道:安欣,你真当自己是英雄?你就是个卑鄙小人!
安欣坐在地上,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另一只手攥着报告纸,默默看着张彪被推走。
周围的同事冷漠经过,无人伸手,无人抬眼。
安欣今天的举动让所有人寒心——他们无法理解他的选择,正如他无法认同他们的立场。起来吧。曹闯拿着冰袋走进来,把安欣从地上拉起。
曹闯将裹着毛巾的冰袋递给安欣。先用纸巾擦擦鼻血。
再冰敷消肿。
他盯着安欣红肿的鼻梁:张彪这小子手够黑的,这鼻血淌得跟局门口喷泉似的!
安欣暗自苦笑——
师傅这是在伤口上撒盐啊。走,出去透口气。
两人站在省局大院,望着门前猎猎作响的五星红旗。
捂鼻子的安欣仍心有不甘:张彪太猖狂了!方才若不是安叔在场,他早就还手了。
论格斗技巧,全局除了师父曹闯和师兄李响,还没人能稳赢他。猖狂?曹闯叼着烟轻笑,比得上你安大警官当众说要打小报告的威风?
见徒弟沉默,他吐着烟圈望向人群:敢在安局面前这么干,你小子真是独一份。
我占着理!安欣闷声道。跟犯罪分子讲道理?曹闯瞥他一眼,有用吗?
安欣顿时语塞。安局也有难处。曹闯叹了口气。徐江这是疯了!
市里的压力直接压到省局头上!
再不解决徐江和白江波的问题,
咱们省局就等着挨批吧!
听到市里领导四个字,
安欣一把扯下冰袋。安局就是太软蛋!
市领导怎么了?
市领导也得讲理吧?
真当这是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