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为女性,
她实在难以抑制内心的酸涩。妈妈,你在干什么?
陈舒婷正凝视着安芸出神,
耳边突然响起稚嫩的童声。
低头望去,
安小晨正仰着小脸看她。
将孩子搂进怀里,
母子俩的目光一起投向安芸。爸爸在做什么呀?
安小晨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
陈舒婷眉眼弯成月牙:
爸爸在喝茶,思考公司的事情。
孩子懵懂地点点头,
显然不明白这些话的含义。爸爸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陈舒婷蹭着儿子的鼻尖柔声道,
小晨长大后要像爸爸一样哦。
安小晨咿咿呀呀地模仿:学爸爸!
真是 乖宝贝!
带着栀子香气的吻落在孩子脸颊。
说来也奇妙,
安小晨先前三年都不爱说话,
自打安芸回家后,
小家伙的语言能力竟突飞猛进。安芸!
曹闯的喊声划破夜空,
军靴踏地的声响由远及近。都在外头等着!
随着这句命令,
曹闯拎着个不断扭动的人影迈进庭院。
徐江被重重摔在石板地上,
月光照亮他肿胀的脸——
这位不久前刚送过厚礼的,
如今把自己打包送上了门。安...安哥救命!
徐江漏风的哀求混着血腥味飘散在夜风中。
黑暗中曹闯悄悄下 ,徐江胸口传来阵阵闷痛。哎哟喂!徐江疼得直求饶。
安芸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徐老板,这可不关我的事。
咔嚓——曹闯抓起果盘里的进口苹果大嚼起来,汁水四溅。
他大剌剌地坐在茶几上,活像在自己家。
徐江阴狠地盯着曹闯,却发现这人根本不接招。瞅啥呢?曹闯三两口啃完苹果,地把果核砸在徐江脸上。手滑了。他痞里痞气地笑着,又抄起个苹果慢慢品味。
先闻香气,再小口品尝,眯着眼睛享受极了。安总,苹果还有存货吗?曹闯突然扭头,兄弟们还饿着肚子呢。
为了抓捕徐江,警方布下天网。
可惜搜不出凶器,只能干瞪眼。带曹队去储物室。安芸淡淡道,把快过期的都清出来。
安芸招呼几位阿姨在别墅外摆起长桌,桌上堆满水果、熟食和饮料,勉强够曹闯带来的二十多人填肚子。
等阿姨们忙完,曹闯随手拿起一个苹果,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院子里重归寂静,徐江抬头盯着安芸:那笔钱是你给曹闯的吧?若非安芸插手,曹闯本会被迫向他低头。
安芸起身拾起曹闯的钥匙,替徐江解开镣铐。谢了。徐江甩开 爬起身,尽管满身尘土却姿态从容。
他从怀中取出梳妆盒,对着小镜子整理好发型,又掸去衣上灰尘。安芸,我向你道歉。徐江重新落座时说道。
安芸沉默以对——自从发现徐 人监视陈舒婷的别墅,在他眼里这人已与死人无异。
见安芸不答,徐江自顾自斟茶:直说了,这事是我不对,可你安芸也不是善茬。说完起身离去,院外随即传来 动。吃你们的!曹闯的吼声震住了外面的喧哗。
四周陷入死寂。
徐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尽头。
桌前的安芸纹丝未动。
垂眸看着茶杯。
水面倒映出他淡漠的瞳孔。
他在等——等徐江还能掏出什么筹码。
其实这次对徐江出手的是赵立冬。
三人心知肚明。
徐江知道。
安芸知道。
曹闯更清楚。
只要安芸不开口。
徐江绝无活路。
但安芸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
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被害妄想症发作的白江波快苏醒了。
这蠢货至今认定是徐江把他弄残的。
很快他就会 买命。
比起徐江的结局。
安芸更好奇重生后高启强的抉择。
有了高起盛那二十万。
卖鱼佬还会安分守己吗?
是干掉徐雷?
还是老实做生意?
未来大佬的每一步都让人玩味。
至于徐江?
早就是棋盘上的死子。
自然会有人替他收尸。
现在他要做的——
只是榨干这条涸辙之鱼最后的价值。沙——
院门再度被推开。
徐江拎着皮箱穿过警察的包围圈。
在无数道视线中走到安芸面前。云哥!
皮箱重重砸在石桌上。两百万换我这条贱命!
箱盖弹开的瞬间。
露出码放整齐的钞票。
这是他全部的赌注。
也是最后的生机。
徐江押上了全部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