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婷还想说话,安芸一把拿过手机。京海这么大,容得下两家建功公司。”
“名字是我想的。”
看在陈舒婷的面子上,他喊了声:“泰叔。”
“哟,正主出来了。”
陈泰毫不意外,似乎早知他们在一起。年轻人想闯荡是好事,但取名‘建功’是不是太心急?”
“建工立业——”
他冷笑,“够狂啊。”
安芸眼神一冷。
给他脸了?
听着陈泰尖酸的语调,一股怒火从安芸心底猛然窜起。年轻人不狂还叫年轻人吗?!
他对着话筒大吼一声,狠狠挂断电话。老东西!
给点阳光就灿烂!
京海市。
建工集团总部办公室。
一位面容清秀的高挑女子正在沏茶。这个安芸脾气可真够火爆的。
陈泰把手机重重摔在桌上。
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近年来修身养性的功夫见长,
已经多年未曾动怒。
没想到今日竟被个毛头小子破了功!
程程,你确定情报没出错?
陈泰转头问正在斟茶的女子,
资料上说他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
怎么说话像个街头混混!
老人气得胡子直抖。
他本准备了满腹说辞应对,
岂料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半点颜面都不给他这长辈留。干爹,您先喝口茶。
面对暴怒的陈泰,程程依旧从容。
她优雅地为老人斟上热茶。
可陈泰哪有品茗的闲情?
舒婷和这小子混在一起,
居然还想搞什么建功公司!
陈泰越说越激动,
放眼京海,谁不知道我陈泰的建工集团?
他这分明是要跟我对着干!
老人手中佛珠转得哗哗作响,
最后重重拍在桌上。
这一掌震得茶杯蹦起,
茶水泼洒一地。
陈泰气鼓鼓地抱膝转身,
活像个赌气的孩子。
一片狼藉中,
门外侍者正要进来收拾,
程程轻轻摆手示意。
她不慌不忙地整理着茶具,
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爹,喝口茶。”
程程眉眼含笑,为陈泰斟满新茶。不喝!谁要喝茶!”
陈泰挥手打翻茶杯,霍然起身。我这把老骨头,说他几句怎么了?”
“舒婷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闺女!”
“她找的野男人,我说不得?”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鞋底敲得青砖作响。你也听见那小子的混账话。”
“年轻人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陈泰转得像只陀螺,程程却支着下巴浅笑。
这笑容终于惹恼了老人。笑什么笑?”
陈泰脖颈青筋暴起,“看我出丑很高兴?”
“爹说笑了。”
程程眨了眨眼,“我看您明明乐在其中。”
老人涨红的脸突然僵住。胡扯!”
他甩着袖子抱怨,“舒婷这丫头!”
“偷偷找了这么个莽夫!”
茶壶在炉上咕嘟作响。
程程边烫杯子边摇头:
“那位可不是莽夫。”
“是京海最耀眼的新星。”
“归国首战便借刀 ,让白江波成了废人。”
“政商两界游刃有余。”
“转眼又吞下整片下湾地盘。”
她将情报如数家珍。论胆识手段,都是人中龙凤。”
“舒婷姐好眼光呢!”
陈泰接过新茶,斜眼乜她:
“照你说,这安芸是个人物?”
“岂止。”
程程腰杆挺得笔直。有背景有学识,更懂斩草除根。”
“日后京海的天,怕是要随他变色。”
老人诧异地打量养女,啜了口茶。你倒是欣赏他。”
“明珠不该蒙尘。”
程程眼前闪过资料卷宗。分明是九天凤雏,偏生食人间烟火。”
“这是要闹海的蛟龙。”
程程近期曾与山水集团的赵瑞龙有过接触。
那些人身上总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但安芸截然不同。要是这小子能认我当干爹就好了。
程程默默为陈泰斟茶,假装没听见他的低语。
陈泰望向程程,心中暗叹可惜。
论能力、性格与手段,程程完全有资格接手建工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