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儿个唠《金瓶梅》第四十九回,这一回可太有看头了 —— 既有官场的 “神仙操作”,又有土豪的 “排面大赏”,最后还蹦出个像从外星来的胡僧,剧情比咱们现代的职场剧 + 豪门剧还热闹。咱得一句一句扒,把那些明朝的 “黑话” 都翻译成大白话,保证让你看得明明白白,还能乐出声儿。
首先开篇先来首诗,咱就不逐字抠了,大概意思就是 “朋友聚会真开心,喝酒写诗超尽兴”,典型的文人开场白,跟咱们现在发朋友圈先配句鸡汤一个道理。接下来正文就来了 —— 夏寿这小子先回家给夏提刑报信,说西门庆那边搞定了。你猜夏提刑啥反应?跟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立马跑去找西门庆道谢,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长官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要不是靠您这大腿,我这回指定栽了!”
西门庆呢?那范儿拿捏得死死的,跟个没事人似的笑:“老夏你放心,咱俩也没干啥出格的事,他爱说就让他说去,上头的老爷心里门儿清。” 说着就留夏提刑在厅里吃饭,俩人吹牛皮吹到天黑,夏提刑才美滋滋地回家。转天一早,夏提刑跟没事人似的又去衙门上班了 —— 你看这官场,只要有人罩着,啥事儿都能翻篇,跟咱们现代某些职场 “甩锅成功” 一个路数。
这边刚安抚完夏提刑,那边巡按曾公就闹心了。他之前递上去的奏折石沉大海,一琢磨就知道是夏提刑和西门庆俩人 “打点” 了,气得直拍桌子。正好当时蔡太师(就是宋朝那大奸臣,《水浒传》里也有他)提了七条政策,里头全是 “薅老百姓羊毛补贴朝廷” 的馊主意,曾公也是个实在人,直接上京找皇帝汇报,还写了封奏折吐槽:“天下的钱得流通才有用啊!把老百姓的血汗钱都堆到京城,这哪是太平盛世该干的事?民间的粮食买卖规矩不能乱改,当十大钱不能用,盐钞法也别老变来变去的!老百姓都快被榨干了,到时候谁来保卫国家啊?”
结果这奏折一到蔡京手里,蔡京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跟宋徽宗(就是那个爱画画的皇帝)告状:“这曾公就是故意找茬,阻碍国家大事!” 徽宗也是个没主见的,听蔡京这么一说,就把曾公交给吏部 “考察”—— 说白了就是 “找个理由收拾你”。最后曾公被撸成了陕西庆州知州,这还不算完,蔡京又使坏,让陕西巡按御史宋盘去搞曾公的黑料。这宋盘是谁?蔡太师儿子蔡攸的小舅子,妥妥的 “自己人”。宋盘得了指令,就把曾公的家人抓起来严刑拷打,硬是编了个罪名,把曾公彻底除名,流放到岭南去了 —— 你看这明朝官场的 “穿小鞋”,比咱们现代某些公司 “优化员工” 狠多了,直接赶去偏远地区,还连带家人,够黑!
咱们再把镜头切回西门庆这边。他可没闲着,一边让韩道国和乔大户外甥崔本,拿着仓钞赶紧去高阳关找户部韩爷挂号(相当于咱们现在办业务先排队占位置),一边让来保在家准备水果点心,摆大酒席,就等蔡御史的船到。你还别说,西门庆这执行力,放现代绝对是优秀项目经理 —— 办事分轻重,还懂得提前铺垫。
没过几天,来保就打听到消息:蔡御史跟巡按宋御史一起从京城出发,已经到东昌府了,赶紧派人回家报信。西门庆一听,立马拉上夏提刑准备去接人。来保先去东昌府的船上见了蔡御史,送了 “下程”—— 就是路上吃的用的,跟咱们现在去机场接客户先送点特产一个意思。然后西门庆和夏提刑直接跑出城五十里,到一个叫 “百家村” 的地方接人,这排面,比咱们现在接领导开十几辆豪车还夸张。
先上蔡御史的船拜见,西门庆还特意提了想请宋御史一起去家里吃饭的事。蔡御史挺给面子:“放心,我肯定拉着他去。” 你猜当时东平府的官员啥反应?那叫一个热闹!东平知府、各个州县的官、军队里的人、教书先生、和尚道士,甚至看风水的,都拿着 “连名手本”(相当于集体签名的名片 + 简历)等着迎接。帅府的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还带着手下的士兵,穿得整整齐齐跟着,清道的清道,驱赶老百姓的驱赶老百姓,连鸡狗都吓得躲起来 —— 这阵仗,比咱们现在明星开演唱会的安保还严。
等把宋巡按接到东平府察院,各级官员都上前递文书、问好,宋巡按歇了一夜。转天一早,门吏就来报:“巡盐蔡爷来拜访啦!” 宋御史赶紧出门迎接,俩人客气了半天,分主宾坐下喝茶。宋御史先问:“年兄你啥时候走啊?” 蔡御史说:“我还得再待一两天。” 接着就开始给西门庆 “打广告”:“清河县有个西门千兵,是本地的大家族,人又正派又有钱,还懂礼貌,也是蔡太师的门下,我跟他见过一面。昨天他还特意来接我,我正想找机会去他家拜访呢。”
宋御史一听就纳闷了:“哪个西门千兵啊?” 蔡御史赶紧补一句:“他现在是本地的提刑千户,昨天还来给你请安了呢。” 宋御史赶紧让手下拿 “手本”(就是官员名单)来看,看见西门庆和夏提刑的名字,又问:“这西门庆是不是跟翟云峰(翟谦,蔡京的管家,西门庆的亲家)有关系啊?” 蔡御史说:“就是他!现在人家就在外面等着,想让我陪你去他家吃顿饭,你看咋样?”
宋御史一开始还端着架子:“我刚到这儿,去私人家里吃饭不太好吧?” 蔡御史就劝:“哥你怕啥?都是自己人,翟云峰那边也打过招呼,咱去坐坐怕啥?” 说着就吩咐备轿,俩人一起去西门庆家。消息一传出去,东平府和清河县都炸锅了,老百姓都在传:“我的天!巡按老爷都认识西门大官人,还去他家吃饭呢!” 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这几个当兵的,吓得赶紧带着手下把西门庆家附近的街口都守住,跟咱们现在大人物出行 “封路” 一个意思。
西门庆呢?早就穿着一身青色官服,在老远的地方等着了。两边的鼓乐班子吹吹打打,比咱们现在结婚迎亲还热闹。宋御史和蔡御史下轿的时候,那打扮也得说说:俩人都穿大红的 “獬豸绣服”(獬豸是古代象征公正的神兽,官员穿这个显身份),戴乌纱帽,穿黑鞋,系着鹤顶红的腰带,身后跟着人举着两把大扇子 —— 活脱脱俩 “移动的红灯笼”,派头十足。
进了西门庆家,那场面更绝:五间大厅的湘帘都卷起来,锦屏摆得整整齐齐,正面放着两张 “吃看桌席”—— 就是又能吃又能看的豪华宴席,上面有 “高顶方糖”(跟咱们现在的多层蛋糕似的)、“定胜簇盘”(摆成花样的点心盘),比咱们现代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还精致。宋御史和蔡御史客气了半天,才跟西门庆互相作揖。蔡御史还挺懂规矩,让家人送了 “贽见礼”:两匹湖绸、一套文集、四袋好茶、一方端砚 —— 相当于咱们现在拜访客户送的高端伴手礼,又有面子又实用。
宋御史就简单多了,只递了个红色的拜帖,上面写着 “侍生宋乔年拜”。他还故意客气:“早就听说您的大名,我刚到这儿,好多事还没理顺,本来不该来打扰的。要不是蔡年兄拉着我来,我哪有机会见您啊?” 西门庆赶紧弯腰下拜,姿态放得极低:“我就是个小武官,本来就是您管的人,今天您能来,我家这破地方都蓬荜生辉了!” 说着就恭恭敬敬地行礼,宋御史也赶紧回礼,俩人互相客气了半天,才按规矩坐下 —— 蔡御史坐左边,宋御史坐右边,西门庆站在旁边陪着,跟咱们现在陪领导吃饭 “主位副位” 分得清清楚楚。
茶水刚喝完,台阶下的乐队就开始奏乐,那声音吵得耳朵都快聋了。西门庆赶紧递酒请大家入席,说这席面有多豪:山珍海味就不说了,汤是 “桃浪汤”(听着就高级),还有歌舞表演,桌子上的菜摆得比咱们现在的 “满汉全席” 还多。连宋御史和蔡御史轿夫跟从的人,每人都给了五十瓶酒、五百点心、一百斤熟肉 —— 这哪是招待随从,简直是 “批发式送礼”,西门庆的 “钞能力” 在这儿体现得淋漓尽致。你算算,这一顿饭下来,没有一千两银子打不住,相当于咱们现在几十万块钱,够普通人家活十几年了。
可这宋御史是个 “急性子”,又有点 “装”,只坐了一会儿,听了一段戏就想走。西门庆赶紧留他:“宋大人您再坐会儿啊,菜还没上齐呢!” 蔡御史也帮着劝:“年兄你又没啥事,再坐会儿呗,咋走这么快?” 宋御史找借口:“年兄你再坐,我还得回察院处理点公事呢。”
其实西门庆早有准备,早就让手下把两张桌席连带着金银餐具,装了二十个食盒,叫人等着送。给宋御史的是啥?一张大桌席、两坛酒、两只活羊、两封金丝花、两匹红绸缎、一副金台盘、两把银酒壶、十个银酒杯、两个银折盂、一双象牙筷子 —— 这哪是 “送伴手礼”,简直是 “搬半个厨房” 给他。蔡御史的也是一模一样的。
宋御史一看这阵仗,赶紧推辞:“这我可不能要!” 一边说一边看蔡御史,意思是 “你快帮我说说”。蔡御史却帮着西门庆:“年兄你是这儿的父母官,收这个是应该的,我可不敢跟你比。” 西门庆也赶紧打圆场:“就是点小意思,给您下酒的,别客气!” 俩人正推让呢,手下人已经把东西抬出门了 —— 你看这操作,先把东西送出去,再跟你客气,跟咱们现在 “先把礼物放你家,你不收也得收” 一个套路。
宋御史没办法,只好让手下收下拜帖,跟西门庆道谢:“今天第一次见您,又吃了您的好酒席,还拿了这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咋报答了!以后肯定记着您的好。” 又跟蔡御史说:“年兄你再坐,我先走了。” 说着就起身告辞。西门庆还想送远点儿,宋御史不让:“别送了,快回去吧!” 说着就上轿走了 —— 这宋御史,又想装清高,又忍不住收礼,典型的 “又当又立”,跟咱们现代某些 “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 的人一模一样。
宋御史走了,西门庆就陪着蔡御史到卷棚(就是带棚子的走廊)里坐,还让手下把乐队都打发走,只留下戏子。又重新摆了一桌更精致的酒席,俩人开始喝酒。蔡御史还假客气:“今天陪宋年兄来已经够麻烦你了,还吃你的好酒席,拿这么多酒器,我都不好意思了。” 西门庆笑了:“都是小玩意儿,您别往心里去!” 接着就打听宋御史的号,蔡御史说:“他号松原,松树的松,源泉的原。” 又补充:“刚才他一开始死活不来,我跟他说你人品好,还跟蔡太师那边有关系,他才来的。他也知道你跟翟云峰是亲家。”
西门庆琢磨了一下:“估计翟亲家跟他打过招呼。不过我看这宋御史有点不对劲,怪怪的。” 蔡御史说:“他虽然是江西人,倒也没啥坏心眼,就是今天第一次见,故意装装样子罢了!” 俩人说着就笑了。西门庆又留蔡御史住下:“今儿晚了,您就别回船了,在我家歇一晚,明天我去长亭给您送行。” 蔡御史也不客气:“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让手下人都回船上去,明天再来接 —— 这俩人,一个敢留,一个敢住,关系已经拉近不少了。
等蔡御史的手下都走了,西门庆赶紧叫玳安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赶紧去院里(就是妓院)叫董娇儿和韩金钏儿,让她们从后门坐轿子来,别让任何人知道!” 玳安赶紧点头去了。西门庆回到席上,接着陪蔡御史喝酒,戏子在旁边唱歌。西门庆还挺会聊天,问蔡御史:“您回家待了多久才来的?老夫人身体还好吧?” 蔡御史说:“我妈还行。我在家待了半年,回京城复命,没想到被曹禾弹劾了,跟我一起在史馆的十四个同事,全被调到地方当官了。我就被分到西台,刚任命为两淮巡盐。宋年兄就来这儿当巡按,他也是蔡太师的人。”
西门庆又问:“那安老先生现在在哪儿?” 蔡御史说:“安凤山升了工部主事,去荆州催皇木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着,戏子就过来递酒,蔡御史让他们唱个《渔家傲》—— 跟咱们现在点歌一样。正唱着呢,玳安过来找西门庆,小声说:“董娇儿和韩金钏儿从后门来了,现在在娘房里坐着呢。” 西门庆说:“你让他们把轿子挪到一边,别让人看见。” 玳安点头去了。
西门庆走到上房,董娇儿和韩金钏儿赶紧磕头。西门庆嘱咐她们:“今天叫你们来,是让你们晚上在山子下伺候蔡老爹,他现在是巡按御史,你们可得好好伺候,别怠慢了,我回头再给你们好处。” 韩金钏儿笑着说:“爹您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西门庆还开玩笑:“他是南方人,好那口‘南风’(就是男风),你们别放不开。” 董娇儿也会说话:“娘还在这儿呢,爹您这话说得也太直白了!我们又不是不懂事的人,还能给您丢脸?”
西门庆笑着回到前面,刚走到仪门,就看见来保和陈敬济拿着揭帖(就是申请书)过来,对西门庆说:“乔亲家说,趁着蔡老爹现在有空,您赶紧把盐引的事跟他说,不然明天他走了就来不及了。姐夫把我和崔本的名字都写在上面了。” 西门庆说:“你跟我来。” 就把来保带到卷棚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