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鹿城内,一切都在迅速步入正轨,为即将到来的最终决战,提供一个相对稳固的后方基地。
郡守府大堂内,刘备立于巨大的河北地形图前,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地图上每一处关键节点。身后,诸葛亮羽扇轻摇,已从临淄归来的典韦、赵云、太史慈、张合、麴义、赵霆、眭元进、吕威璜、赵睿等将领肃立,孙尚香亦全副戎装,按剑站在末位,神情专注。
“巨鹿已定,邺城东北门户洞开。”刘备转身,声音沉稳而有力,不容置疑,“然中山、常山、赵国等地,尚在袁氏掌控之下,或有兵马袭扰我后方之虞。邺城乃袁本初老巢,城坚粮足,必有重兵把守,且袁谭兵马尚在魏郡南部与云长相持。我军需稳步推进,不可冒进。”
他目光投向夏侯兰:“夏侯将军!”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两千轻骑,再拨巨鹿新附之四千步卒,合计六千人,留守巨鹿!”刘备下令,“你的任务有三:其一,确保巨鹿城防稳固,安抚民心,协助陈枢先生稳定地方;其二,严密监视中山、常山、赵国方向动向,若彼等遣兵来犯,务必据城坚守,或寻机挫其前锋,绝不可令其威胁我军后路;其三,保障安平至巨鹿之粮道通畅,此乃大军命脉,不容有失!”
夏侯兰面容一肃,单膝跪地,抱拳铿锵道:“末将领命!必竭尽全力,守好巨鹿,护住粮道,监视北面,绝不让一兵一卒威胁主公后方!”
“好!”刘备点头,扶起夏侯兰,“巨鹿安危,系于将军一身,拜托了!”
安排好后路,刘备的目光再次回到地图上的魏郡、邺城区域。“其余诸将,随我亲率主力,明日开拔,进击魏郡,兵锋直指邺城!”他手指划过地图,“子龙为前锋,太史慈、张合为左右翼,典韦、麴义、赵霆为中军护持,眭元进、吕威璜、赵睿所部为后队策应!孔明随我参赞军机!”
“诺!”众将齐声应和,帐内杀气盈然。
刘备最后看了一眼孙尚香,见她眼中跃跃欲试,并无退缩之意,心中微定,却也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数百里外的邺城,气氛却是截然相反的压抑与恐慌。
大将军府内,袁绍裹着厚重的锦袍,半躺在榻上,面色灰败,眼窝深陷。
“主公!急报!”一名亲卫踉跄闯入,声音带着颤抖,“刘备……刘备亲率大军,已自巨鹿开拔,正向魏郡杀来!前锋赵云,距邺城已不足二百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刘备亲率大军”、“距邺城不足二百里”这些字眼,袁绍仍是浑身一震,猛地坐直了身体,喉头发甜,几乎要呕出血来。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嘶哑道:“传……传审配、逢纪、辛评、荀谌……还有尚儿,速来议事!”
不多时,几人匆匆赶到。审配、逢纪面色沉凝,眼神深处却藏着算计;辛评眉头紧锁,难掩忧色;荀谌则相对平静,但眼底亦有一丝无奈;袁尚则是一身戎装,英武之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都听到了?”袁绍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亲卫,“刘备……欺人太甚!已打到某的家门口了!诸公……有何良策?”
短暂的沉默后,支持长子袁谭的谋士辛评率先开口。他必须为远在魏郡南部与关羽对峙的袁谭争取话语权,也要设法削弱审配、逢纪支持的袁尚可能借机获取的威望。
“主公,”辛评拱手,声音清晰,“刘备虽来势汹汹,然其势未必如看上去那般可怕。大公子麾下兵马,已在魏郡南部边境,成功抵挡住了关羽、徐庶、张勋的联军,使其不得北进寸步!此乃大功一件,稳住了我军南翼!”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二公子虽失幽州大部,然其与张南、焦触等将军仍率余部在上郡、代郡与张飞周旋,牵制住了张飞至少数万兵马,使其无法全力南下夹击邺城!此亦功不可没!”
“再看刘备此路,”辛评指着虚空,仿佛在描画战场,“其虽连战连捷,然每得一地,必分兵驻守,安抚地方,防范反扑。河间、安平、清河、巨鹿,处处需兵。其所谓主力,又能剩得几何?更何况,中山、常山、赵国三地,仍在我军掌控之中,各有驻军,岂会坐视刘备长驱直入?其后方必然不稳!再者,刘备远离青徐根基,千里远征,粮草转运艰难,士卒久战必疲。反观我军,邺城城高池深,粮草堆积如山,将士保家守土,士气……未必不振!”
他最后总结,语气带着刻意的鼓舞:“故以评之见,刘备此来,看似雷霆万钧,实则外强中干,兵力未必占优,后勤更是软肋。只要我军应对得当,依托邺城坚防与魏郡地利,未必不能战而胜之,甚至……可寻机反扑,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