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的脑中一片混乱。羞、急、气、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交织在一起。她被他看光了上半身,现在又被他这样紧紧搂住,身体亲密接触,这、这成何体统!她本能地想要挣扎,扭动身体试图脱离他的怀抱。
然而,这一挣扎,摩擦反而更多。她的胸部在刘备胸前蹭动,那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更加鲜明。刘备身体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玉体的温软与光滑,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混合着皂角清香的独特体香,再加上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即使心志坚定,此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
孙尚香也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以及他骤然加重的呼吸。她又羞又怕,连忙用手臂护在胸前,试图隔开一些距离,但那有限的挣扎在刘备有力的臂膀中显得徒劳。
刘备深吸一口气,强压住体内的燥热,在她耳边再次低语,声音比刚才更加沙哑:“别动……再动容易出事。”
这句话像一道咒语,让孙尚香瞬间停止了挣扎。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克制与警告,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和加重的呼吸。她不敢再动了,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带着羞愤与慌乱的眼睛看着他。
见她安静下来,刘备缓缓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但环在她后背的手仍未立刻放开。他稍稍退开一点点距离,但两人依然靠得很近。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扫过她护在胸前的手臂,以及手臂间若隐若现的沟壑,还有那白皙圆润的肩头。
孙尚香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上红得几乎滴血,慌忙又往水里缩了缩,只露出肩膀以上。她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整个人蜷缩在木桶中,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刘备看着她在水中惊慌羞怯的模样,雾气蒙蒙,青丝散浮,脸颊绯红,眼角似有泪光,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他心中不禁一荡,但随即定了定神,转身背对着木桶,不再看她。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刘备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但依旧有些低沉。
背后传来哗啦的水声,以及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刘备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帐壁上摇曳的灯影,脑海中却不自觉地回放着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画面。他不得不承认,孙尚香的身材极好,常年习武让她充满力量感,却又保留了女子的柔美曲线,尤其是那种健康而充满活力的气质,与寻常闺阁女子截然不同。
水声停了,穿衣声也渐渐止息。但刘备依旧没有转身,他在等待她整理好自己。
良久,身后传来孙尚香细如蚊蚋的声音:“好……好了。”
刘备这才转过身。只见孙尚香已经穿好了中衣,外面松松地罩着一件外袍,头发还湿漉漉地披散着,脸上红晕未退,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她站在木桶边,低着头,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全然没有了平日那个英姿飒爽、敢在军议中列席旁听的孙家大小姐的模样,倒像个做错了事被抓住的孩子。
帐内的气氛依旧尴尬而微妙。刘备清了清嗓子,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也给她一个交代。
他走到案几旁坐下,示意孙尚香也坐。孙尚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矮榻边,离他稍远些坐下,依旧低着头。
“孙小姐”刘备开口,声音温和,“今日之事,是意外,亦是备之过。子龙不知内情,将你安排在我帐中,我又让你先回,以致如此。我向你赔罪。”
孙尚香摇了摇头,声音很低:“不怪赵将军,也不怪……不怪你。是我自己……”她说不下去了,难道要说自己以为是给她准备的水,就贸然洗浴了吗?这更羞人。
刘备看着她羞窘的模样,决定将另一件事告诉她。他斟酌了一下言辞,缓缓说道:“其实,自我们从渔阳郡离开后,我已命简雍带着聘礼,前往江夏,向你孙家提亲去了。”
孙尚香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随即涌上难以抑制的喜悦,脸颊的红晕更深了,但这次是羞涩与欣喜交织的红。她没想到,刘备动作如此之快,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告诉她。
“你……你说的是真的?”她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军中无戏言。”刘备正色道,“只是眼下战事紧急,无暇操办,待冀州平定,我必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孙尚香心中被巨大的甜蜜充盈,方才的羞窘似乎都被冲淡了不少。她想起自己一路跟随他的所见所感,想起他方才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依然先顾及她的名声,还如此郑重地告知提亲之事……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我信你。”
刘备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头发还湿着,小心着凉。我让亲兵再送热水来,你……好好整理一下。”
孙尚香轻轻“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红着脸嗔道:“你……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去!”
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帐中,确实不便。他站起身,微笑道:“好,我出去。你且安心,我会吩咐亲兵,不会让人打扰。”
他走到帐门边,又回头看了她一眼。孙尚香正偷偷抬眼看他,目光相触,她又慌忙低下头去。刘备笑了笑,掀帘而出。
帐外夜凉如水,繁星满天。刘备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压下心中残留的悸动。他吩咐亲兵再送热水和干布巾进去,并严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听着帐内隐约传来的动静,刘备站在营帐不远处,望着远方信都城的模糊轮廓,心中却难得地没有思考军国大事。孙尚香那惊羞交加的面容,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还有她得知提亲后的喜悦神情,反复在他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