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备刚刚取得渤海大战全胜,收拢降卒、安抚地方、志得意满之际,孙尚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刘备所在的南皮前线大营。
“报——主公!江夏孙权遣其妹孙尚香小姐,有紧急之事,已至营外求见!”
刘备闻报,微微一怔。孙尚香?孙权之妹?紧急之事?他脑海中瞬间闪过江夏复杂的地缘局势。难道江夏有变?
“请孙小姐入内,于偏帐相见。其余人等,好生款待,但暂不得靠近。” 刘备吩咐道,他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需单独先见一见这位突然北上的孙家小姐。
偏帐之中,刘备换了一身常服,静候来人。帐帘掀开,一道娇健而略带疲惫的身影走了进来。
只见孙尚香一身便于骑射的胡服劲装,虽经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却难掩其天生丽质。她年纪虽轻,但眉宇间那股不同于寻常闺秀的英气,以及此刻强压着的委屈、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桀骜,形成了一种独特而动人的气质。肌肤因日晒和赶路而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精致,一双眸子尤其明亮,此刻正带着复杂的情绪打量着刘备。
刘备初见之下,心中亦是一动。他见过的女子不少,正妻甘棠温婉端庄,糜贞娇艳活泼,蔡琰清冷知性,却从未见过如此兼具少女明媚与将门虎女英飒之气的女子,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欣赏,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然而,这一瞬的失神和欣赏,落在满心悲愤、视此次联姻为屈辱的孙尚香眼中,却成了轻浮的“登徒子”之态!她本就憋了一路的火气,觉得家族将自己当作货物般匆忙送来,此刻见刘备如此“无礼”注视,更是满腔悲愤一齐涌上心头!
“为了孙家……先制住他,逼他答应全力支持二哥,渡过难关再说!事后……我以死谢罪便是!” 一个大胆而绝望的念头,如同野火般在孙尚香心中燃起。
她看似上前行礼,口中说道:“见过刘使君……” 话音未落,身形骤动!如同一只灵巧而迅猛的雌豹,右手并指如刀,直戳刘备咽喉,左手则悄无声息地探向腰后——那里藏着贴身短刃!
这一下变起仓促,动作快如闪电,显示出孙尚香绝非普通女子,确有不俗的武艺根底!
刘备虽有些失神,但他身经百战,无数次从尸山血海中爬出,对危险的直觉早已刻入骨髓。就在孙尚香肩头微动、眼神骤厉的刹那,他心中警铃大作,身体已本能地向后疾仰,同时脚下步伐错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凌厉的手刀!
“嗯?” 孙尚香一击不中,微微一惊,但动作毫不停滞,腰后短刃已然在手,化作一道寒光,抹向刘备脖颈!招式狠辣,全然不是比武较技,而是搏命刺杀!
刘备此刻已彻底清醒,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孙家小姐竟如此刚烈且武艺不凡,怒的是她竟敢对自己突下杀手!但此刻无暇多想,他施展出身经百战磨砺出的近身搏击技巧,虽无兵器在手,但拳脚功夫亦是不弱。侧身、格挡、擒拿……与孙尚香在不算宽敞的偏帐内缠斗起来。
孙尚香虽然身手敏捷,招式凌厉,但毕竟年轻,实战经验远不能与刘备相比,力量也有所不及。数招过后,便已落于下风。刘备心中既恼她无礼行刺,又存了试探和些许教训之意,更兼这女子身份特殊、容貌气质确令人心动,手上动作便带了几分复杂的心思。
他避开孙尚香一记狠踢,趁其重心稍偏,猿臂轻舒,不是重击其要害,而是快速在其纤细却充满弹性的腰肢上一揽一按。孙尚香浑身一颤,又羞又怒,反手一刀削来,刘备矮身躲过,顺手在其紧实挺翘的臀侧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孙尚香惊叫一声,脸腾地红透,招式更乱。刘备得势不饶人,格开她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如游鱼般滑过,在她因激烈运动而起伏的胸前轻轻一拂,指尖甚至不经意擦过那青涩的峰峦边缘。最后,更是趁其羞愤交加、心神大乱之际,伸手捏了捏她因怒火和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颊。
“你……登徒子!无耻!” 孙尚香何曾受过这等轻薄?这些动作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她本就满腹委屈,觉得自己像件礼物被送来,此刻又遭刘备如此“戏弄”,所有的愤怒、屈辱、无助和一路的艰辛压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强行支撑的坚强外壳。
“当啷”一声,短刃脱手落地。孙尚香不再进攻,猛地向后跳开几步,背靠帐柱,蹲下身去,双臂紧紧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的、带着极度委屈和绝望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刘备见状,也是一愣,随即停下手,看着那蜷缩成一团、哭泣的少女,心中的恼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歉意。他大概能猜到这女孩为何如此激动,她的到来背后,恐怕藏着孙家巨大的变故和难以言说的压力。
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叹了口气,走到孙尚香不远处,温声道:“孙小姐……是备失礼了。只是小姐突然动手,备不得不自卫。小姐远道而来,必有要事,何不平心静气,告知备知晓?若孙家有难,备与汝父、汝兄皆有旧谊,断无坐视之理。”
孙尚香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却依旧不肯抬头,只是肩膀的抖动显露出她内心的激烈波动。帐内的气氛,从刚才的刀光剑影,变得复杂而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