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商贾资助(1 / 2)

破晓的微光驱散了桃园的静谧,却驱不散萦绕在刘备心头那沉甸甸的使命与冰寒的杀意。掌心被粗糙陶片割裂的伤口已用布条草草包扎,残留的刺痛感如同警钟,时刻提醒着他历史的残酷和时间的紧迫。

五百名乡勇,大多是张飞散尽家财招募的涿郡健儿,加上刘备、关羽本就有的一些追随者,此刻在涿县城外临时划出的空地上集结。队伍谈不上严整,带着宿醉的萎靡和初次成军的茫然,兵器五花八门,更多的是锄头、木棒甚至削尖的竹竿,只有少数人持有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或猎弓。

刘备站在队列前方,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特种兵王野的灵魂在审视着这支原始的“军队”:毫无纪律,缺乏训练,装备低劣,士气浮动。这在他眼中,与待宰的羔羊无异。但这就是起点,是他改变一切必须攥紧的第一块基石。

“都打起精神!”刘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沉静力量,瞬间压过了场中的窃窃私语。他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只是用那双融合了仁德与铁血的眼睛,一一扫过前排乡勇的脸庞。“黄巾肆虐,破家毁园,就在眼前!尔等随我兄弟三人,是为求生路,卫乡土!从今日起,令行禁止!违令者,军法无情!” 最后四个字,冰冷如铁,让几个还在揉着太阳穴的汉子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关羽、张飞分立左右,感受到大哥身上散发出的、与昨日醉酒时截然不同的肃杀之气,虽感诧异,却也本能地感受到一种令人信服的威压。

涿郡地界,虽尚未遭大规模兵燹,但民生凋敝,盗匪渐起,有识之士皆能嗅到山雨欲来前的沉闷气息。

几天后,两骑快马并数十辆满载货物的骡车,风尘仆仆,驶入了涿县地界。为首二人,正是常年往来于北地贩马的中山大商张世平与苏双。此二人虽为商贾,却颇有识人之明,兼有豪侠之气,非寻常锱铢必较的市侩之徒。然近年来,北地路途不靖,马匹来源时断时续,成本陡增,更有沿途豪强盘剥,官府苛税,纵是家资颇丰如他二人,亦深感前路维艰,困顿日深。

“世平兄,听闻涿县楼桑村有一刘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后,近日与两名异姓豪杰——河东解良关羽、本地豪强张飞,桃园结义,并发榜募兵,已聚集了五百余乡勇,日日操练,声势不小。”苏双抹了把额上的汗尘,语气中带着探询。

张世平目光深邃,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刘备此人,往日只闻其名,声名不显,贩履织席为业。然近日来,忽似脱胎换骨,行事果决,练兵之法闻所未闻,那五百乡勇经他调教,竟隐隐有了几分精锐气象。更有关羽、张飞这等壮士相助,恐非池中之物。”

苏双压低了声音:“兄长的意思是?”

“乱世将至,宝货藏于深山,不如投资于人。”张世平眼神锐利,“我等困于马源与通路,若此人真如传闻所言,有雄主之姿,或可结个善缘。他缺钱粮军械,我等缺个依靠。今日便借口天色已晚,投宿到那张飞的庄园去,就近观察一番,再作计较。”

“正合我意!”苏双抚掌称善。

二人计议已定,便引着车队,直奔张飞那宽阔的庄园而去。张飞虽性如烈火,却并非不通世务,闻听是北地有名的大商贾来投宿,又听闻他们车队中似有良马嘶鸣,当下便热情接待,安置于庄内客舍,并即刻派人去请刘备、关羽。

不多时,刘备与关羽一同到来。此时的刘备,身躯依旧是那个刘备,但内核已被王野的灵魂完全取代。他眼神沉静,步伐稳健,看似平和,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深藏不露的气度,与过往那个略显懦弱的形象判若云泥。关羽丹凤眼微眯,手抚长髯,默默审视着两位不速之客。

张飞大笑着引见:“大哥,二哥,这两位是中山来的张世平、苏双先生,乃是北地贩马的大豪商,途经此地,特来借宿!”

刘备拱手,笑容温润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备,见过二位先生。舍弟庄园简陋,招待不周,还望海涵。”他的目光扫过张、苏二人,以及他们身后那些膘肥体壮的驮马,心中已如明镜一般。

宴席之上,酒过三巡。张世平与苏双仔细观察,见刘备言谈举止,从容有度,对天下大势竟有惊人见解,每每切中时弊,所言练兵、筹粮、治政之法,闻所未闻却又极其实用。关羽傲气内敛,对刘备恭敬有加;张飞性烈,在刘备面前竟也收敛几分。那五百乡勇,虽装备简陋,但行列整齐,操练时号令统一,眼神中有一股罕见的锐气。

二人越看越是心惊,彼此交换眼神,均看出对方心中的决定。

张世平忽然放下酒杯,长身而起,对刘备深深一揖:“玄德公!今日得见尊颜,方知英雄何在!如今天下不宁,正需公这等人物匡扶社稷。我二人虽为商贾,亦知大义。愿资助公镔铁千斤,良马五十匹,金银五百两,粮草若干,以资军用!万望勿辞!”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他深知乱世之中,这份资助何等珍贵。他并未立刻表现出狂喜,而是沉稳起身,郑重还礼:“二位先生雪中送炭,高义薄云,备,感激不尽!此恩此情,备与二位兄弟,永志不忘!他日若有所成,必当厚报!”这番话情真意切,更隐含了他日共图大事的许诺,听得张、苏二人心中大定,自觉这笔投资,值得!

关羽、张飞亦是面露喜色,起身道谢。一时间,宾主尽欢。

得了如此资助,刘备心中盘算的军事计划立刻提上日程。他结合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和自身的历史知识,知将来征战,利器不可或缺。次日,他便让张飞寻来郡中最好的工匠。

“工匠已到,大哥要打造何物?”张飞嗓门洪亮。

刘备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关羽、张飞,缓缓道:“寻常刀剑,难配二位兄弟万夫不当之勇。我欲请工匠,为云长打造一柄重刀,刀身狭长,形如偃月,冷艳逼人,可名‘青龙偃月刀’;为翼德打造一支长矛,矛头弯折如蛇信,诡异难防,可名‘丈八蛇矛’。”

关羽闻言,丹凤眼猛地睁开,精光四射,抚髯的手都顿住了,显然对这设想中的兵器极为满意。张飞更是喜得抓耳挠腮:“丈八蛇矛?好!好名字!听着就带劲!那大哥你呢?”

刘备微微一笑:“我使双剑,一长一短,左右呼应,名为‘双股剑’。” 这选择,既符合历史上刘备的兵器,也完美契合他特种兵出身擅长近身格斗、灵活机变的战斗风格。

工匠得令,又有充足镔铁金银,日夜赶工。数日之后,三件神兵利器终于锻造完毕!

只见那青龙偃月刀,寒光闪闪,刀背上青龙盘绕,重达八十二斤,非神力不能舞动;丈八蛇矛,通体黝黑,矛尖曲折,透着一股噬人的凶戾之气;双股剑则一轻一重,剑光清冽,隐有龙吟之声。

兵器到手,三兄弟爱不释手。张飞性子最急,挥舞了几下蛇矛,只觉得无比顺手,一股磅礴之力无处发泄,冲着关羽大叫:“二哥!得了如此好家伙,不试试岂不可惜?来,与俺老张大战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