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你 总揽攻城事宜! 即刻起, 征调工匠民夫,砍伐树木,建造各类攻城器械! 所需人手、物资,由普安府库及周边州县支应,一应所需,优先保障! 限期半月,务必准备齐全!”
“末将遵命!”
“三、 卫风!”
“末将在!”
“命你斥候营, 加倍人手, 将胜境关外围围成铁桶! 彻底切断其与外界一切联系! 并设法向关内渗透细作,散播流言,动摇其军心! 若有来自石门关或高原的信使,一律截杀!”
“得令!”
“四、 玄玑先生!”
“贫道在!”
“有劳先生, 继续观测天象,勘探地理。 一要精准预测天气变化,寻觅最佳攻坚窗口; 二要详细勘察关周水文地势, 尤其是先生所言‘山水暴涨’之机, 研究是否可 引导山洪,水淹关隘,或至少破坏其关防! 此乃破关之关键!”
“贫道领命,必竭尽所能!”
“五、 鲁宁、岩刚、及各营将领!”
“末将在!”众将齐声应诺。
“命尔等轮流率部, 日夜不停,对胜境关进行 骚扰、佯攻! 擂鼓鸣金,发射火箭,虚张声势, 务必使守军不得片刻安宁,疲于奔命! 但 严禁无令强攻!”
“遵命!”
“六、 谢长史、陆望秋!”
“臣在!”
“有劳二位, 起草各类劝降文书、赦免告示, 以本王名义, 用炮车射入关内! 同时, 继续安抚普安及周边百姓,保障大军后勤供给!”
“臣等领命!”
就在众人以为部署已定之时,长史谢长歌忽然出列,拱手道:“王爷,臣尚有一事禀报。”
“讲。”
“是关于 西路军徐破虏将军的消息。” 谢长歌道,“据最后接到的信报,徐将军已成功穿越牦牛道最险峻路段,渡过金沙江。 然, 此后便 音讯断绝,已有数日。 滇西之地,山高林密,路途险僻,信使往返极为艰难。 其最新军情,恐尚在路上。”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微微一凝。徐破虏部乃是奇兵,其动向关乎全局。 此刻失联,虽在预料之中(险地行军本就如此),却也让人心头不免悬起一丝担忧。
周景昭面色不变,沉吟道:“徐破虏骁勇善战,麾下皆精锐,玄玑先生亦为其择选了最佳路线。 失联,未必是坏事,或正说明其隐蔽行军成功。 然, 西线情报不明,于我全局判断,确有一丝滞碍。 传令, 加派精干信使,多路并进,不惜代价,务必尽快与徐破虏部取得联系,获取其最新位置与战况!”
“是!” 谢长歌领命。
这时,军师齐逸 羽扇轻摇,再次开口,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王爷,西线军情虽暂未明了,然我军并非无可作为。 臣忽然想起一事…”
众人目光聚焦于他。
齐逸微笑道:“王爷可还记得, 攻克普安之时,我军曾 有意纵放了一批溃兵,令其逃往胜境关方向? 其中, 可是混入了我们‘自己人’…”
周景昭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想了起来:“不错!确有此事! 卫风,此事由你经办,那些人…”
斥候营统领卫风 立刻接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回王爷,齐先生所言极是。 当日破城,我军故意网开一面,让约百余名溃兵得以从南门逃出。 其中, 确有数名我斥候营最精于潜伏、伪装、煽动的好手, 换上了缴获的爨氏军服,混在其中,一同逃往了胜境关。 算算时日,他们应当早已随溃兵入关。”
齐逸抚掌笑道:“此正是 预先布下的暗子! 如今,或可启用矣!”
他转向周景昭,献策道:“王爷,可 设法与关内细作取得联系(或待其按预定方式传出消息), 命其在关内 大肆散布谣言!”
“其一, 可散播‘石门关外,非是偏师,实乃宁王亲率十万主力日夜猛攻,关墙已岌岌可危,不日便将城破’之消息! 动摇其待援之心!”
“其二, 可散播‘高原援军已于途中遭宁王伏兵全歼,无一幸免’之谣言! 断绝其侥幸之念!”
“其三,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可暗中传扬王爷的 悬赏令! ‘ 有能献关投降,或开门迎王师者,赏 千金 ,封官赐爵! 有能 诛杀守将爨崇智或其心腹将领者,赏 万金 ,授以高官厚禄! ’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足以令其守军内部互相猜忌,人人自危,甚至可能铤而走险!”
“此计甚妙!” 周景昭击节赞叹,“如此, 外有大军围困疲扰,内有细作散布谣言、重金悬赏, 胜境关虽险,亦必人心惶惶,内乱自生! 卫风!”
“末将在!”
“此事交由你斥候营负责! 立刻 设法与关内细作联络,传递此令! 若联络不上,便以箭书、孔明灯、或信鸽等多种方式,将悬赏告示大量射入、送入关内! 务求人尽皆知!”
“末将遵命! 必让那爨崇智寝食难安,让其麾下将士各怀鬼胎!”卫风信心满满地领命。
“好!” 周景昭霍然起身,环视众人,语气沉毅:“诸位, 南征成败,在此一举! 胜境关虽险,然我大军兵锋更利,智谋更深! 爨氏气数已尽,负隅顽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望诸位同心协力,各司其职, 半月之内, 为我大军, 敲开这扇南征之门!”
“谨遵王命! 誓破胜境关!” 堂内文武,群情激昂,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