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鬼见愁设伏(2 / 2)

“敌袭!有埋伏!”

“举盾!快举盾!”

“是哪个部落的混蛋偷袭我们?” (各种语言的惊呼怒骂)

下方的部落联军猝不及防,顿时陷入一片巨大的混乱!箭矢无情地钻入人群,惨叫声、惊呼声、中箭的闷响、以及不同部族头领互相指责的怒骂声瞬间响成一片! 许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射倒!他们慌忙举起手中的皮盾或简陋的木盾格挡,然而宁军的弩箭力道强劲,不少箭矢竟能 穿透皮盾,依旧造成杀伤!

“第二波!放!”

“自由射击!重点射杀头领模样和骑兵!”

箭雨一波接一波,毫不停歇!部落联军被压制在狭窄的谷道中,各部族头领都想命令自己的部下结阵,却互相干扰,指挥体系彻底失灵,进退维谷,如同陷入陷阱的野兽。他们的弓箭手试图仰射还击,但崖高林密,难以瞄准,射上去的箭矢大多被树木岩石挡住,或被宁军将士用藤盾轻易格开,收效甚微。

“吹号! 刀盾手、长枪手!随我杀下去!” 徐破虏见敌军已乱,士气已沮,猛地站起身,拔出那柄寒光四射的破甲横刀,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呜——呜——呜——”

低沉而充满杀意的号角声在山谷中回荡!

“杀!杀!杀!”

埋伏于山坡中下部的宁军刀盾手、长枪手,如同猛虎下山般,从林木中一跃而出,以藤盾护身,手持横刀长枪,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冲下山坡,狠狠地撞入了混乱不堪的敌阵之中!

短兵相接,瞬间爆发!

部落联军的战士确实彪悍勇猛,虽遭突袭,损失惨重,但许多战士仍嚎叫着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弯刀、骨朵、长矛、甚至石斧)迎了上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与恐惧!他们缺乏统一指挥的弊端在近战中暴露无遗,往往是各自为战,甚至互相阻碍。

“锵!咔嚓!”

一名凶悍的党项酋长,挥舞着一柄厚重的弯刀,狠狠劈向一名宁军刀盾手。那宁军战士不闪不避,猛地抬起左手的藤盾硬接!

“嘭!”一声闷响,弯刀砍入藤盾近寸,却未能将其劈开! 巨大的力道震得那党项酋长手臂发麻,他眼中刚闪过一丝惊愕,那名宁军战士右手的横刀已如电光般疾刺而出!

“噗嗤!” 锋锐无比的刀尖, 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刺穿了他身上的皮质胸甲,贯体而出! 酋长低头看着胸口涌出的鲜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另一边,一名白兰部的勇士挺矛直刺,宁军战士依旧以藤盾格挡,长矛滑开。战士顺势突进,横刀一记凌厉的斜劈!

“咔嚓!” 一声脆响,那碗口粗的木质矛杆,竟被 一刀斩断! 刀光未尽,顺势抹过那勇士的咽喉!

诸羌战士投掷出的骨朵,砸在藤盾上,也只是发出一声闷响便被弹开。吐谷浑骑兵试图冲击,却被地形限制和密集的弩箭射落马下。

宁军的破甲横刀与藤甲藤盾,在此刻展现出了压倒性的优势! 无论是皮甲、镶铁皮甲,还是敌人的兵器,往往一触即断,一碰即破! 而宁军身上的藤甲藤盾,却有效地防御了联军那些相对粗糙的武器的劈砍和箭矢的射击!加之宁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而联军各自为战,混乱不堪。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宁军将士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默契,刀盾在前格挡突进,长枪在后突刺掩护,弩手在侧翼持续精准射击。他们如同一台台高效的杀戮机器,在敌阵中反复冲杀,所过之处,断刃与残肢齐飞,鲜血染红了谷道!

部落联军战士的勇气,在装备、战术、士气、指挥全方位的碾压下,迅速崩溃了。他们发现自己的武器很难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而对方的刀却如同死神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能带走生命。各部族头领或死或逃,无法组织有效抵抗,残兵们彻底失去了战意。

“打不过!快跑啊!”

“散开!各自逃命!” (各种语言的溃逃喊叫)

不知哪个部族先开始溃逃,剩余的联军战士彻底失去了战意,哭喊着丢下兵器,不再听从任何命令,如同炸窝的马蜂般,向着来路和去路,甚至不顾一切地试图攀爬陡峭的山崖,疯狂逃窜。

然而,峡谷出口和归路,早已被徐破虏派出的精锐死死堵住! 一阵密集的弩箭和一次凶狠的突击,便将试图突围的溃兵杀了回去。试图爬山的也被崖顶的弩手一一射落。

“跪地弃械者不杀!” 徐破虏运足中气,用刚学会的几句简单羌语、党项语高声喝道。 宁军将士也纷纷跟着呐喊。

“投降!我们投降!”

“别杀了!投降了!”

幸存的两千余名部落联军士兵,早已被杀破了胆,闻言如蒙大赦,纷纷跪倒在地,将兵器扔得远远的,磕头求饶。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半个多时辰。五千余部落联军,被阵斩近两千,俘虏两千余人,仅有极少数趁乱钻入山林逃脱。 宁军方面,仅十余人轻伤,无人阵亡! 这是一场完美的、碾压式的伏击战!

徐破虏命令部下迅速打扫战场,收缴武器,看管俘虏,救治己方伤员和敌方伤者。

“将军,” 一名校尉押着几个看似不同部族头目模样的俘虏过来,“抓到了几个头人。”

徐破虏目光如电,扫过那些面带惊恐、彼此之间还带着戒备神色的俘虏,通过通译一番威逼利诱的审问。这些头人为求活命,很快便吐露了实情:

他们果然是爨氏以重金、盐巴、茶砖为条件,从高原上诸部落分别雇佣来的援军,计划前往胜境关增强防务。他们分属不同部落,互不统属,只是约定在滇西汇合后一同前往,完全不知道宁王大军已深入滇西,更不知道石门关外的“主力”和普安失陷的消息。其各自部族距离此地尚有十余日路程。

徐破虏闻言,心中更是大喜。此战不仅歼敌一部,更获取了至关重要的情报:爨氏确从外部请援,但援军是拼凑的部落武装,缺乏统一指挥,协同极差,且信息滞后! 这对整个南征战略,具有极高价值!

他立刻下令:“将所有俘虏按部落分开看管,严加审讯,榨干所有情报! 将战利品中的牦牛、肉干、青稞、盐茶等物资补充军需! 全军移至更隐蔽处休整半日! 同时, 派出加急信使,设法将此处战况与情报,火速呈报王爷!”

站在鬼见愁峡谷的尸骸与俘虏之间,徐破虏遥望东南方向,目光锐利如鹰。西线奇兵,已成功打入敌后,并取得了开门红。 接下来,他将如同一把插入爨氏肋下的致命尖刀,或继续隐匿待机,或择机再战,将搅动整个滇西,彻底打乱叛军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