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狄骁!” 杨猛朝城外大吼。
“骑兵!点火!冲锋!” 狄骁 早已等得心急如焚,闻声立刻下令。三百骑兵瞬间点燃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火光映照着重甲与锋刃,如同一股灼热的钢铁洪流,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过吊桥,涌入城门!
“轰隆隆——!” 铁蹄踏碎青石街面,发出雷鸣般的巨响,震撼着整个普安城!
“挡我者死!” 狄骁一马当先,长枪所指,骑兵们沿着主街疯狂突进,沿途任何试图结阵阻拦的小股守军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踩为肉泥! 他们的目标明确——州衙与兵营!
几乎在骑兵冲入的同时,东、西两门外,褚傲、王敬 听到城内杀声大作,立刻下令:“擂鼓!呐喊!放火箭!给老子把声势造起来!”
“咚!咚!咚!咚!”
“杀啊!破城!”
震天的战鼓声和无数人的呐喊声从东西两面骤然响起,如同有千军万马在同时猛攻!稀稀拉拉的火箭射上城头,虽未造成多大伤害,却极大地加剧了守军的恐慌!
城内守军彻底崩溃了。他们完全陷入了绝望的混乱:城内多处火起,奸细四处杀人,北门已破,恐怖的铁骑在街上横冲直撞,东西两面又是震耳欲聋的攻势!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军心彻底瓦解。
“城破了!全完了!快跑啊!”
“南门!南门还没事!从南门走!”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残存的守军、衙役、乃至一些官吏,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哭喊着丢盔弃甲,推搡践踏着,蜂拥着向南门逃去! 玄玑先生“围师必阙”之策,成效立显!
南门的守军本就人心惶惶,见败兵如潮水般涌来,又听到其他三门皆破的恐怖呼喊(其中不乏苗兵混在人群中刻意散布),哪还有心守城?竟也慌乱地打开城门,加入溃逃的队伍。
数百溃兵惊惶失措,如同丧家之犬,拼命挤出南门,沿着通往滇南方向的官道,向黑暗深处亡命奔逃,只求远离身后那片火光冲天的地狱。
然而,他们刚刚逃出不到五里地,气喘吁吁地涌入一道名为“落鹰涧”的险要山谷时——两侧是高耸的悬崖,道路在此变得狭窄。
“就是现在!放箭!”
一声冷冽如冰的命令,自左侧崖顶骤然响起!
霎时间,两侧山崖上黑影幢幢,强劲的弩机扳机声响成一片! 密集的弩箭如同疾风骤雨,带着死亡的尖啸,从天而降,精准地覆盖了峡谷中的溃兵人群!
“噗嗤!噗嗤!”
“啊!我的腿!”
“有埋伏!中计了!”
“别杀了!我们投降!投降了啊!”
溃兵本已惊魂丧胆,突遭如此致命的伏击,顿时死伤惨重,哭爹喊娘,彻底崩溃,纷纷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再无一人敢向前半步。
罗锋自崖后转出,冷眼看着下方峡谷中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溃兵,满意地点点头,下令:“停止射击!喊话,令其弃械跪地,违令者格杀勿论!一队、二队下去收降!三队、四队警戒高地!”
至此,普安之战已毫无悬念,完美收官。
城内,狄骁 的铁骑直接冲垮了州衙门外微弱的抵抗,亲兵踹开大门,将还在试图组织文书焚烧逃走的守将一举成擒。杨猛、岩刚 率步卒与苗兵高效地清剿着零星的抵抗,迅速控制各门与交通要道。狄昭率中军主力有序入城,一面派兵扑灭零星火头,一面张贴安民告示,巡逻街巷,弹压任何试图趁火打劫的地痞无赖,局势以惊人的速度平定下来。
天光微亮,晨曦驱散了最后的黑暗与薄雾。战斗已完全结束。宁王大军以极小代价,近乎完美地智取了普安州。府库、粮仓均完好无损,成为了大军南下极其宝贵的补给基地。
狄昭一身征尘却难掩兴奋,快步来到已入城的周景昭驾前,躬身禀报:“禀王爷!普安已克! 我军阵亡不足二十,伤者数十,代价极微! 斩获守军百余,俘获州兵、官吏共计四百三十七人!州衙文书、府库账册均已封存,守将被生擒!南门外 落鹰涧伏击大获成功,罗将军迫降溃兵三百余人,缴获兵器铠甲无算!”
“好!狄将军指挥若定,诸将用命,方有此酣畅淋漓之大胜!” 周景昭毫不吝啬赞誉之词,心中亦是大定,“厚葬阵亡将士,优抚伤员,抚恤加倍!严加看管俘虏,立即由齐逸先生主持, 玄玑先生协助,进行甄别审讯! 重点拷问胜境关防务、兵力部署、粮草囤积及爨崇道之性情习惯! 此乃重中之重! 同时,谢长歌、陆望秋出安民告示,开仓放粮,赈济贫苦,收揽民心!”
“末将遵命!”狄昭领命,立刻安排下去。
周景昭在众将簇拥下,登临普安城南门城楼,远眺南方。晨光熹微中,更南方层峦叠嶂的深处,那座号称滇东天险的胜境关,已仿佛遥遥在望。
夺取普安,如同精准地撬开了滇东盆地的第一道门闩,获得了一个坚实的跳板与补给枢纽。
接下来,真正的硬仗——攻打那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胜境关,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