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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以文为剑(2)(2 / 2)

东宫内,太子周载漫不经心地翻了几页,便将书册丢在一旁,对身旁的心腹幕僚嗤笑道:“老五倒是清闲,还有工夫鼓捣这些玩意儿。借古讽今?含沙射影?伎俩倒是比以往精巧了些,可惜,终是难登大雅之堂。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话虽如此,但幕僚注意到,太子殿下在说“含沙射影”四字时,指尖微微用力,几乎将书页捏皱。

四皇子府邸,周朗晔则显得兴致盎然。他细细品读着开篇词和第一章故事,对左右笑道:“五弟此文,妙啊!文采斐然不说,这选材立意更是高人一等。以史为鉴,可知兴替,更能…照见人心鬼蜮。你们说,这长安城中,如今有多少人读了这‘闻谣轻杀’,心里头在打鼓呢?”

他语气轻松,眼中却闪烁着审视与计算的光芒。他乐见周景昭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别处,甚至挑起一些不安,这对他而言并非坏事。

其他朝廷官员,则多持谨慎态度。公开场合,无人对此书妄加评论,最多只是泛泛称赞“殿下文采风流”。但在私下的书信往来或密谈中,却不免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公,可读了风铎书君新作?”

“看了。开篇便是‘轻杀’、‘鸣冤’,啧,殿下这是…意有所指啊?”

“慎言,慎言。我等只论史实,不论其他。”

然而,“只论史实”本身,就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态度。

幽暗之处,如芒在背

然而,在所有反应中,最为剧烈和不安的,却来自那些隐藏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的势力。

一间门窗紧闭、仅靠几盏幽暗油灯照明的密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一位身着暗紫锦袍、面容隐在阴影中的“尊者”猛地将手中的书册摔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书页摊开,正是《周宣王闻谣轻杀 杜大夫化厉鸣冤》那一回。

“好!好一个汉王!好一个‘风铎书君’!”他的声音冰冷刺骨,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怒火,“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他这是将吾等圣教比作那散布流言的宵小之徒?还是将那愚昧昏君之过,暗喻于…于吾等尊奉之大业?”

下方跪伏的黑衣人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不敢接话。

尊者胸膛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这是在试探!在用这软刀子割肉,乱我等心智,坏我等于无声处!其心可诛!”

他猛地站起身,在昏暗的室内来回踱步:“传令下去!所有活动,即刻起再度蛰伏,未有新的谕令,任何人不得妄动!潜伏更深,切断一切非必要联系!我倒要看看,他这出指桑骂槐的戏,一个人能唱多久!”

尽管下令潜伏,但他心中那股被窥探、被挑衅、被置于舆论之火上烘烤的躁怒,却难以平息。周景昭这看似风雅平和的一招,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的痛处,让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露感和威胁。

皇宫大内,宣勤殿。隆裕帝批阅奏折的间隙,内侍监恭敬地将那本装帧并不奢华的话本呈上。

隆裕帝拿起,先是瞥见了“风铎书君”的署名,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慢慢翻阅,尤其在那开篇词和杜伯化厉鸣冤的段落停留了片刻。

良久,他轻轻放下书册,手指在书封上点了点,看不出喜怒。

“借古讽今,以文为剑…倒是个不动干戈的法子。”他似自言自语,又似对身旁的内侍监道,“告诉玄鸦,长安城因这本书起的风,都给朕仔细瞧着。尤其是…哪些地方的风,刮得特别邪乎。”

“老奴遵旨。”内侍监躬身应道,悄无声息地退下。

汉王府内,周景昭每日都会收到“澄心斋”汇总来的各方讯息。看着市井的热议、士林的品评、朝堂的微妙反应以及那来自阴暗角落的、因被迫蛰伏而更显压抑的愤怒,他深知这第一步棋,走对了。

“殿下,看来这‘敲山震虎’之效,已然初显。”陆望秋整理着文书,轻声道。

“虎虽受惊,却未出洞,反而藏得更深了。”周景昭目光沉静,“但这已足够。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轻易兴风作浪。而我们…”

他看向谢长歌和玄玑:“后续章回要紧跟而上。长歌,让说书人和书坊预热,上一回讲了宣王,那下一回就讲讲他那个儿子幽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