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商场人不多，倒是挺适合约会的。
在逛到三楼时，段聿安因为接到一个电话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
陆南星坐在椅子上等。
在等待的间隙，陆南星又一次地听到那个声音。
“陆南星。”
“……”
坐在长椅上的青年沉默着没有回头，漂亮的眉眼微微皱着，眼底难得地透出几分不耐烦。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不知道第几次遇到许鹤了。
次次见次次说谜语，躲都躲不掉。
脚步声渐渐靠近过来。
“怎么了，现在连看都不想看我了吗？”
那道声音笑起来。
陆南星慢慢转过头。
“许先生，这次又想说什么。”
许鹤站在原地没有再靠近过来，定定地看着他。
“也是，这个月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陆南星抬眸瞥了他一眼。
原来许鹤也知道自己惹人烦啊。
许鹤突然笑起来。
相比起半年之前，现在的他看上去已经完全可以用惨淡这两个字来形容了。
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眼下青黑很重，只有眼睛还算是亮的，身上的气质也变得阴郁下来。
和他相处时，陆南星会明显感觉到不舒服。
“许先生有话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陆南星皱着眉，也不想再忍了，干脆就说。
“我不认为之后我们有再偶遇的必要。”
许鹤唇边的笑消失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突然勾起唇。
“段聿安最近陪你的时间变少了吧。”
“他没告诉你他最近在做什么吗？”
陆南星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许鹤抬手插着口袋，眼底的盈盈笑意裹挟着散不开的阴郁。
“周一是陪你去医院复查，周二，周三的晚上不在家，周四陪你直播，周五和周六的晚上也都不在，只有周日回去了一趟。”
“段聿安应该没告诉你，他这几天都是在哪过的吧。”
陆南星看着他不说话。
许鹤笑眯眯地问：“不好奇吗？”
青年依旧没有开口，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只有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眼底的不耐可以透露出几分烦躁。
“你想说什么呢。”
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有些烦闷地深吸一口气。
“想说他这几天都是和你一起过的吗？”
“又想说他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说我不适合他？”
陆南星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许鹤的身后。
看到那个逐渐靠近的模糊人影，他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语气平静道。
“好啊，那你告诉他吧。”
“告诉我什么。”
段聿安的声音突然越过了许鹤的身体。
“……”
场面安静了下来。
段聿安扫了一眼许鹤，抬脚走了过来。
他在陆南星面前站定，灯投下的阴影笼罩住青年的身体
他垂下眼，乌沉的眸子盯着陆南星的脸。
低沉的嗓音放低了音调，沉了下去。
“南星，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陆南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许鹤。
“许先生不是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