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昭和时愿的第一个孩子,叫京妄。
他的到来,并非全然顺遂。
时愿怀孕五个月时,因体寒,加上孕期操劳工作室的事务,有过一次先兆早产的迹象。
当时把京昭吓得魂飞魄散,连夜动用专机请来国内外顶尖的产科专家会诊。
自己更是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公务,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那段时间,京昭的紧张程度堪比处理千亿级别的并购案,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亲自盯着营养师配餐,每天陪着时愿在病房里散步,睡前一定要念枯燥的经济学着作当胎教。
晚上时愿稍有翻身,他必定惊醒,第一反应就是去摸她的肚子,确认无事才能再次入睡。
或许是父亲这般小心翼翼的守护起了作用,在精心调养和绝对静卧下,险情终于稳住。
京妄在母亲的子宫里多待了足月,最终在一个冬日的夜晚,顺利降生。
虽然比预产期晚了些,但出生时也有六斤八两,哭声洪亮,健康得很。
当护士抱着那个皱巴巴,眉眼却依稀能看出父亲轮廓的小家伙出来时,向来冷静自持的京昭,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颤抖着手,第一次抱过那个小生命,动作僵硬得像个机器人。
却低头吻了又吻,嘴里反复喃喃:“辛苦了,愿愿……谢谢您,医生……”
京妄的名字,是京昭起的。
妄,取大胆、不拘一格之意。
他说,希望他们的儿子,能有敢于挑战一切的勇气和魄力,不必像他父亲年轻时那样,背负太多,步履维艰。
当然,这个小名“妄妄”,也时常被时愿笑着调侃:“真是人如其名,从小就无法无天。”
妹妹京念,则是在京妄两岁那年春天到来的。
这一次怀孕,时愿的身体调养得极好,京昭也有了经验。
京妄小朋友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有了哥哥的样子,每天都要趴在妈妈肚子上听动静。
用软糯的小奶音说:“妹妹,快出来,哥哥给你玩小汽车。”
京昭对这次怀孕更是展现出了极致的温柔。
他依旧紧张,但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手足无措,而是将细心融入日常。
他会每晚给时愿按摩浮肿的小腿,会耐心给大儿子解释妈妈为什么肚子变大。
会在雪花纷飞的夜晚,搂着时愿在暖融融的壁炉前,一起给未出世的宝宝读童话故事。
京念出生在一个莺啭花间,燕喃帘畔的春日,过程非常顺利。
这个小姑娘一出生就白白净净,眉眼像极了时愿,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但那双沉静的黑眸,却遗传了京昭的深邃。
她不像哥哥那样爱哭闹,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但一笑起来,整个世界都仿佛亮了。
她的名字,是时愿起的。
京昭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沉默良久,然后深深吻住了时愿,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此生最执着的妄念,就是坚信我们会是彼此的永远。
……
有了两个孩子后,京昭那副对外冷峻威严的霸总形象,在家里彻底崩塌。
在公司,他是说一不二、令人敬畏的京总。
回到家,他就是会被儿子当马骑,被女儿用口水糊一脸也甘之如饴的“傻爸爸”。
“爸爸,我不要吃胡萝卜!”
三岁的京妄鼓着腮帮子,把盘子里的胡萝卜丝挑出来。
京昭放下财经报纸,面无表情地看着儿子:“吃掉,补充维生素。”
“不要!”
京妄梗着脖子。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气氛紧张。
这时,一岁多的京念坐在宝宝椅上,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时愿的勺子,糊了满脸米糊。
京昭立刻破功,无奈又宠溺地抽纸巾给女儿擦脸,语气软了下来:“乖,念念,小心噎着。”
趁他分心,京妄迅速把胡萝卜拨到爸爸盘子里,然后睁着无辜的大眼:“爸爸,我吃完了!”
京昭:“……”
转头看向偷笑的时愿,眼神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