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京昭眼眸幽深,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心,觉得这两个字,刺耳得很。
脸上的所有表情在刹那间褪去,男人的侧脸凌厉而沉静,立体的眉骨,挺拔的鼻梁,远远看去,俊美无俦。
眸色冷而深,无须狠戾,就能让人感觉到森然和压力,看上去腹黑至极。
男人周身那股迫人的低气压瞬间暴涨,压迫感太强,让站在对面的沈哲呼吸一窒。
下意识地垂下了眼。
“京晟。”
京昭薄唇微动,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
带着浸入骨髓的冷意和厌恶。
那个仗着父亲京华涛宠爱和母亲家族势力嚣张跋扈了多年,甚至屡次试图对他和母亲下黑手的私生子……居然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男人的嗓音寡冷又清淡。
“应该是昨天傍晚抵达的,从美国飞回来。消息封锁得很紧,我们的人也是刚刚确认。”
沈哲语速很快,“他目前下榻在半岛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行事很低调,尚未公开露面。”
京昭记得京晟那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却总是盛满阴鸷与贪婪的丹凤眼。
记得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和算计。
一个私生子,妄想夺权。
他也配。
当年,在所有人都以为京昭年轻可欺时,他却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让京晟变得一无所有。
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狼狈地滚出了京市,并勒令其永不得回。
这么多年,京晟如同人间蒸发,音讯全无。
京昭不是没想过他会回来,但没想到,他会这般悄无声息地潜回京市。
是谁给他的胆子?
还是说……他在外面找到了新的倚仗,觉得有资格回来找死?
京昭的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香烟被捻灭在昂贵的水晶烟灰缸里。
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身体微微后靠。
沈哲继续谨慎地道:“但……据初步调查显示,京晟一小时前出现在国际艺术博览会贵宾开幕晚宴。”
闻言,京昭的瞳孔缩了一下,脸色立即变得复杂阴沉。
眸子的颜色很深,暗沉沉的翻涌着什么。
国际艺术博览会……
那个晚宴,时愿今天也代表“拾一”工作室受邀出席了。
他猛地想起,半小时前她还给他发过信息,抱怨酒会无聊,不小心弄脏了裙子。
当时他只以为是寻常小事,嘱咐她早点回家休息。
现在想来……
京晟选择在那个场合出现,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他想做什么?冲着愿愿去的?
京昭沉默了几秒,眼底的风暴在疯狂凝聚后,又被他强行压下,恢复成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将烟蒂用力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决绝。
“备车。”
京昭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得掉冰碴,“去国际艺术博览会。”
男人沉声,“先查清楚京晟回来的目的,接触了哪些人,背后有没有其他势力支持。”
“是,京总!”
沈哲心头一凛,立刻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