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才一字一顿地投下重磅炸弹,语气十分欠揍。
“爹地妈咪,今天早上,驾、到、京、市、了。”
“哦……啊?!”
时愿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脑子转过弯,瞬间如同被一道雷劈中,声音都劈叉了。
“爸妈来了?他们怎么突然来了?你……你没有帮我瞒着吗!”
她头皮发麻,血液都凉了半截。
难道是爸妈知道了自己和京昭的事,所以直接杀到京市来了?
时愿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又因为腰酸腿软差点栽回去。
她对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尖叫:“时砚!是不是你告的密?!”
“你个叛徒,王八蛋!你害死我了!”
“呵,我哪有那闲工夫?”
时砚冷笑,声音更欠了。
“我巴不得看那小子多瞒几天,好多挨几顿揍呢!”
“你以为你老公昨天在拍卖会搞出那么大动静,点天灯为你一掷千金的壮举,能瞒得住?”
“现在整个圈子都传遍了,港城那边财经版和八卦版都头条了,标题耸动着呢——
《惊!京家太子爷点天灯,冲冠一怒为红颜,神秘京太太疑似港城时家千金》,老豆差点没把报纸捏碎!”
时愿:“!!!”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完了,全完了……
“所……所以……爸妈都……知道了?”
时愿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何止知道。”
时砚慢条斯理,幸灾乐祸,“爸刚下飞机,电话就打到我这儿了,语气……嗯,相当平和。”
“妈倒是挺好奇,先问我你最近怎么样,我说你挺好的,能吃能睡,还能气我。”
“然后她就说正好过来看看你,想问问她女儿,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就完成了人生大事,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
“哦对了,二老还下了圣旨。”
时砚图穷匕见,像是看好戏一般:“今晚的家宴,点名让你带着你家那位本事通天的京先生,回家吃饭!”
“哦,还有。”
时砚最后补上致命一击,“爸好像……把他书房那根祖传的紫檀木镇尺拿出来擦了擦。”
“嗯,就是小时候抽我屁股开花的那根,所以,自求多福吧。”
“时砚你个扑街!你还是不是我亲哥!”
时愿彻底崩溃了,对着手机尖叫,“之前瞎搅和就算了,你现在还好意思来看我笑话,我跟你拼了!”
“讲点道理好不好?”
时砚声音也冷了下来,“我要不搅和,你能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哦,对了,是个能为了幅画砸一千多万点天灯的‘玩意儿’。
他强调。
“你!”
时愿被噎住,立刻反击,“那你呢?你个重色轻妹的家伙,有了嫂子连口早饭都不给我吃,还好意思说我?”
“我看嫂子就是被你骗到手的,不然谁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
“呵,你还重色轻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