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昭没说话，只是接过侍者递来的毛巾，胡乱擦了下脸上的汗。
身体的疲惫暂时压制了心头的怒火，但那种空落落的烦躁感却丝毫未减。
他拿出手机，屏幕依旧安静。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果然再没发来只言片语。
他点开微信，置顶对话框依旧停留在那刺眼的【顺利就好】。
京昭修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几次想点进去说点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死死抿住唇，用力按熄了屏幕。
骄傲和愤怒，让他无法先低头。
他将毛巾扔给侍者，声音冷硬：“再来一场。”
他需要更强烈的体力消耗，来麻痹那颗因她而失控的心。
门外。
沈哲掏出手机，习惯性查看工作邮件和老板的指示，却发现京昭那边依旧静悄悄的。
这很不寻常。
以京总的效率，东区科技的项目早该有初步结论了，怎么会沉寂一天多？
他抬眼看向刚从京昭那边过来的总裁办助理小林，随口问道：“老板那边情况怎么样？”
小林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男孩，做事认真但有时略显迟钝。
他转过头，一脸老实巴交地回答：“沈特助，项目方面京总没说什么，应该挺顺利的。”
“就是……就是京总心情好像特别差。”
“下午在酒店健身房练了俩小时器械，晚上又去击剑馆跟陪练耗了快三个小时，那气势……吓死人了。”
沈哲眉头微蹙：“心情差？总得有个原因吧？”
他了解他家老板，绝不是会因普通工作压力就情绪失控的人。
小林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像是突然记起什么，说道：“哦！好像……好像是跟太太有关？”
“我之前把查到关于安素女士的资料发给京总之后，他脸色就瞬间变得很难看。”
“没多久就宣布会议暂停，然后就直接来沪市了。”
“安素女士？”沈哲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就是太太最近很关心，还去工作室探望甚至想资助的那位前辈设计师啊！”
小林提醒道，“资料里不是写了吗，她本名程素，是程熠先生的亲姑姑。”
“程熠的亲姑姑？！”
沈哲重复了一遍，瞬间全明白了。
他扭头死死盯着小林，声音都拔高了：“这消息你什么时候确认的？什么时候发给京总的？”
小林被沈哲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前天确认的。”
“当时京总在开会，我就把整理好的资料和照片发给他了……有，有什么问题吗沈特助？”
“问题大了！”
沈哲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抬手，恨铁不成钢地踹了小林小腿一脚，“你个榆木脑袋，这么重要的关联，不会事先跟我一下吗？”
“程熠！那是程熠！老板的前情敌，太太的前男友，这层关系是能随便能发给京总的？！”
小林捂着被踹的地方，一脸茫然加委屈：“我……我以为就是例行汇报……”
“例行个屁！”
沈哲简直要抓狂，“他就是看到了才爆发的，老板那是吃醋，是醋坛子彻底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