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那边巷子窄,停车不方便。”
“时总的车……可能不太好进。”
听了京昭的话,时砚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扑街。
京昭这家伙,什么时候对他妹妹的这种小事都了如指掌了?
“不劳京总费心!”
时砚立刻打断,手臂将时愿揽得更紧,语气硬邦邦的。
“愿愿的事,我会安排。”
“我的车进不去,我可以陪她走过去!”
京昭似乎早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并无意外。
只是从善如流地挑挑眉,却又抛出一个新的难题。
这次是对着时愿说的,眼神满是“我只是提醒”的无辜。
“另外,沈哲刚提醒我,‘天阙’今晚有个小型的私人艺术沙龙,主办方是威尼斯双年展的亚洲策展人。”
“我记得时小姐的毕业作品曾入选过双年展的平行展?或许是个不错的交流机会。”
“邀请函,我可以让沈哲多准备一份。”
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
时愿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这对任何一个年轻艺术家都是极具诱惑力的机会。
时砚心里警铃大作。
顶佢个肺,京昭这扑街,居然开始用事业资源诱惑愿愿了!
他立刻挡在时愿面前,隔绝了她看向京昭的视线。
冷声道:“不劳京总费心!”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愿愿的工作室靠实力说话,不需要走这些旁门左道。”
“更何况,晚上单独去酒店谈事情,不安全,也不合适。”
京昭轻哂,“时总多虑了。”
“正式社交场合,我也会在场,安全自然无虞。纯粹商业交流而已。”
“商业交流?”
时砚嗤笑一声。
“京昭,你我都是生意人,就别玩这些虚的了。”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愿愿的事,不麻烦你操心。”
他态度强硬,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说完,他低头,强势地对时愿说:“走了,愿愿。”
“妈刚才打电话催我们回家吃饭,说炖了你最爱喝的汤。”
时砚直接搬出了家庭聚餐这个终极法宝。
时愿有些无语。
他哥说谎也不打草稿,她家母上大人早就回港岛去了。
但是,此时此刻。
为了不露馅,她只得乖乖地“哦”了一声,对京昭投去一个抱歉又无奈的眼神。
小声道:“谢谢京总,我……我先跟哥哥回家了。”
京昭看着时愿被时砚半护半推着塞进兰博基尼副驾,微微颔首。
语气听不出喜怒:“时小姐,无妨。”
“家庭聚餐更重要。下次有机会再说。”
时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京昭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
然而,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时愿却看到了几分玩味和势在必得。
她的心又是一颤。
但又怕被哥哥发现,赶紧转回头,不敢再看。
时砚迅速上车,发动引擎,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
仿佛生怕京昭会追上来一样。
京昭看着时砚的车驶离,直到尾灯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