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捂着断腕踉跄后退。
楚凌霄剑势不停，剑尖如同毒蛇，瞬间抵住了老者的咽喉！
“说！谁指使你炼制这傀狼？内鬼是谁？”楚凌霄声音冰冷，蕴含着滔天杀意。
老者脸色惨白如纸，剧痛让他浑身颤抖，但他看着楚凌霄，眼中却没有任何求饶之意，反而露出一抹极其怨毒而诡异的狞笑。
“指使？嘿嘿…杀我一个…没用…”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断腕处鲜血汩汩流淌，“狼王…不止一个…”
他死死盯着楚凌霄，仿佛要将这诅咒刻入他的灵魂：
“你们…都会死…都会成为…狼王的食物…”
话音未落，他眼中最后一丝光彩彻底湮灭，脑袋一歪，气息断绝！
竟是咬碎了口中暗藏的毒囊，自尽而亡！
楚凌霄脸色难看地收回长剑。线索，又断了！
然而，就在这驯兽师毙命的瞬间，战场上的情况，并未如预期般发展！
失去了尖锐哨音的强制驱使，那些疯狂攻击军阵的傀狼，动作确实停滞了一瞬，赤红的眼中再次浮现茫然。
但，它们并没有像普通狼群失去头狼后那样四散溃逃，或是陷入彻底的混乱。
相反，它们仿佛接收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了攻击。
然后，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整齐姿态，甩开纠缠的士兵，开始有条不紊地向后撤退！
没有嘶吼，没有慌乱，只有沉默而迅捷的移动，如同退潮的黑色潮水，迅速脱离战场，向着山谷深处遁去！
就连那些原本还在与赵大山部缠斗的北戎骑兵，见状也毫不恋战，唿哨一声，调转马头，紧随狼群而去！
突如其来的撤退，让严阵以待的大晟将士们都愣住了。
“赢了？我们打退了它们？”
“这些狼…怎么撤得这么整齐？”
楚凌霄跃上马背，看着迅速远去的狼群和北戎骑兵，眉头紧锁。
这撤退，太有序了，绝不正常！
高台之上，林玥儿放下了唇边的骨笛。
她的脸色，比楚凌霄更加凝重。
在驯兽师死亡的刹那，她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笼罩在狼群身上的、粗暴的操控力量确实消失了。
但几乎就在同时，另一股更隐晦、更庞大、也更精纯的无形力量，如同蛛网般悄然蔓延过来，轻描淡写地接过了狼群的指挥权！
这股力量，没有哨音，没有笛声，甚至没有任何外在表现形式。
它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狼群精神的…意念引导！远比那死去的驯兽师高明不知多少倍！
她试图用自己的意念去感知、去干扰，却如同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寒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
她跃下高台，快步走到楚凌霄身边，望着狼群消失的山谷深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然：
“幕后…还有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