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 被吞噬的守护者!” 林焰的紫金帝脉突然刺痛。他看着光流中张熟悉的面孔 —— 那是永夜族的前任大祭司,据说在百年前的虚源之乱中失踪,此刻却成了虚源的傀儡,玄铁枪的虚影正刺向夜璃的后心。
夜璃的星源花战甲突然转身。她的黑发与光流中的守护者虚影交织,星源果印记的红光在虚影额头烙下双生花图腾,那些被控制的神魂在红光中纷纷挣脱,化作金色的光流汇入光阵:“他们还有救!”
虚源本体的暗物质光流突然重组。这次的巨人胸口多了道贯穿伤,黑色心脏的血管暴露在外,被夜璃净化的伤口处正渗出金色的光,那些光在虚空中凝成林焰分神的虚影,与守护者们的光流并肩作战。
“没用的!” 虚源本体的巨手再次攥紧黑色星核,星核裂痕中的青铜项链碎片突然全部亮起,墨绿色的光流顺着碎片蔓延,在禁地顶端织成巨大的双生花投影,投影的花瓣上,刻满了被虚源吞噬的文明名称,“看看这些名字,都是因你而死!”
林焰的源初之杖突然指向投影。九缕源火顺着杖身化作光雨,每个文明名称在光雨中都化作颗闪亮的星辰,星辰周围浮现出该文明的守护者虚影 —— 他们有的举着锄头,有的握着画笔,有的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一个人露出怨恨的表情,反而对着林焰深深鞠躬。
“这才是真相。” 林焰的声音在禁地里回荡,他看着虚源本体惊愕的巨脸,“牺牲从来不是诅咒,而是文明延续的火种。” 源祖心脏虚影在此时彻底爆发,金色的光流顺着黑色星核的裂痕涌入,将里面的净化阵眼完全激活。
黑色星核突然剧烈震颤。星核表面的裂痕与夜璃的青铜项链产生共鸣,那些被腐蚀的双生花纹路开始逆向修复,当最后一道裂痕弥合时,星核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虚源本体的暗物质巨人笼罩其中。
“不 ——!” 虚源本体的巨脸在金光中扭曲变形,暗物质躯干寸寸崩解,露出里面的银色光核 —— 那是林焰出生时就存在的恶念本源,此刻正被净化阵眼的金光层层包裹,“我们本是一体!你不能杀我!”
林焰的源初之杖缓缓抬起。他看着光核中不断闪现的恶念画面,那些画面在接触金光的刹那,竟化作纯粹的星力被源祖心脏吸收:“我不是要杀你。” 他的声音变得温和,“是要让你回家。”
夜璃的黑发突然与光核相连。星源果印记的红光与金光交织成太极图案,光核在图案中渐渐透明,露出里面的金色种子 —— 那是林焰尚未觉醒的潜能,被恶念压制了整整二十年,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虚源本体的最后一缕意识在种子周围盘旋。他的声音变得微弱而迷茫,暗物质残片在金光中凝成枚微型的黑曜星形纹,缓缓飞向林焰的额头:“原来…… 平衡不是吞噬……”
当星形纹与林焰的额心重合时,整个禁地突然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净化阵眼的金光穿透暗物质迷雾,与外界的黑曜石阵眼产生共鸣,虚源王座的能量网在金光中寸寸断裂,石猛的巨斧与凌霜的光墙爆发出胜利的轰鸣。
林焰的身影在光芒中缓缓落地。源初之杖的光焰渐渐收敛,杖顶的源祖心脏虚影已完全补全,黑色星核化作的金色种子在心脏中央轻轻跳动,每跳一次,九大星域的地脉就传来声舒畅的震颤。
夜璃的黑发拂过他的额头。那里的黑曜星形纹比以往更加璀璨,只是纹路末端多了道细小的红光,与她的星源果印记遥相呼应:“它…… 真的回去了?”
林焰握紧她的手,掌心的青铜钥匙突然化作光粒,融入源初之杖:“它从未离开,只是被我刻意遗忘。” 他看向禁地外缓缓消散的暗物质迷雾,“就像那些牺牲的人,其实直在我们心里。”
石猛的巨斧声突然从传送阵传来。焚天域的修士们搀扶着受伤的凌霜,永歌域的幸存者举着残破的战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却在看到林焰手中的源初之杖时,爆发出震耳的欢呼。
“林小子!我们赢了?” 石猛的巨斧扛在肩头,左臂缠着浸血的绷带,斧刃上的镇域石却比以往更加明亮。
林焰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禁地顶端的破洞,那里的星空正在重新变得清澈,血色圆月的光芒已褪去狰狞,化作温柔的银辉洒在九大星域的土地上。永歌域的星源花正在废墟中成片绽放,花瓣上的双生花图腾与源祖心脏的光流交相辉映。
夜璃的银灰色瞳孔映着新生的星空。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残魂正在金色光流中微笑,永歌域主的星核在光流中化作最亮的恒星,星轨殿主的残破神魂则成了那颗恒星的卫星,永远守护着双生花绽放的土地。
“不是赢了。” 林焰的源初之杖轻轻点向地面,九色光流顺着地脉蔓延,将禁地里的黑色星尘全部净化,“是和解了。” 他看着掌心与夜璃交握的手,源祖心脏的金光与星源果的红光在两人指间凝成颗透明的珠子,珠子里藏着虚源本体最后的善意 —— 段从未被恶念污染的记忆,那是他和她第一次在永夜族冰宫相遇时,他笨拙地为她包扎伤口的画面。
镜像空间在此时开始崩溃,虚源王座的残骸化作漫天星雨,洒向九大星域的每个角落。林焰携着夜璃踏上返回的传送阵,身后跟着幸存的修士们,他们的笑声与欢呼声在星雨中回荡,像首跨越生死的赞歌。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混沌之眼时,九大星域的钟声同时响起。这次的钟声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历经劫难后的平静与温暖,在双生花与源祖心脏的光芒中,永远回荡在九域的星轨上。
林焰低头看向掌心的透明珠子,突然明白了宿命对决的真谛 —— 所谓恶念,不过是未被理解的善意;所谓敌人,终究是迷失方向的自己。而真正的界主之力,从来不是消灭黑暗,而是学会与黑暗共生,在光明与阴影的缝隙中,为守护的人撑起片永恒的晴空。
夜璃的黑发轻轻缠绕住珠子,银灰色瞳孔里映着不断亮起的九大星域。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那些牺牲的灵魂会化作星辰永远陪伴,而她和他,将携手走过未来的漫长岁月,守护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直到时间的尽头。
血色圆月彻底沉入星云,混沌之眼的星空重新变得清澈。林焰握紧夜璃的手,源初之杖的光焰在他们身后留下金色的轨迹,那轨迹穿过九大星域的星轨,最终在烬灭星海的中心,凝成朵永不凋零的双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