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的左肩突然传来剧痛。他的左眼捕捉到了攻击轨迹,却没能完全避开 —— 名黑影的匕首上缠着银灰色的光丝,那是时空烬火的气息,能穿透他的青炎防御。伤口处的皮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化,转眼间就浮现出深褐色的皱纹。
“时空烬火……” 林焰的瞳孔骤缩。这缕源火果然在星轨阁手里,而且已经被改造成了伤人的利器。他反手将混沌火注入伤口,老化的皮肉瞬间恢复如初,却在左肩留下道淡蓝色的疤痕,与夜璃的星源果印记遥相呼应。
黑影们突然集体后退,在光茧周围组成个诡异的阵型。他们袖摆的永歌徽记同时亮起,在地面投射出个巨大的银蛇头,蛇眼处正是林焰和夜璃的位置 —— 这是星轨阁的献祭阵,要用他们的双脉之力激活某种禁忌。
“破阵!” 林焰的左眼看到三秒后阵眼的爆发点。他将混沌火凝聚成矛,奋力掷向银蛇头的七寸,那里正是那名永歌长老的位置。光矛穿透长老胸膛的刹那,阵眼的光芒突然黯淡,黑影们的动作出现了瞬间的停滞。
就是现在!林焰抱起夜璃冲出聚源阵,玄铁枪在身后拖出长长的火尾。他的左眼疯狂转动,不断捕捉着未来的轨迹,避开那些从火山灰中钻出的暗刺。夜璃的银发在他身后织成光网,将追击的黑影牢牢缠住,星焰冰锥精准地刺入他们脖颈的星轨水晶 —— 那是傀儡的弱点。
“往哪里跑?” 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林焰猛地抬头,左眼的视野里,张巨大的时空裂缝正在张开,裂缝中漂浮着座沙漏战舰,舰底的炮口正凝聚着银白色的火焰 —— 时空烬火!
他抱着夜璃侧身翻滚,银白火焰擦着他们的衣角掠过,将地面烧出道漆黑的沟壑。沟壑里的岩浆在接触到火焰的刹那,竟诡异地倒流回地底,露出。
“看到未来了吗,林少主?” 黑袍人站在沙漏战舰的边缘,兜帽下的脸在阴影中若隐若现,“那就是夜璃的宿命,也是所有双生花血脉的归宿。”
林焰的左眼再次闪过那幅吞噬画面,但这次他看得更清晰 —— 黑雾深处的那张脸,眼角有颗与夜璃相同的泪痣,只是那颗痣是黑色的,像滴凝固的血。
“你是谁?” 林焰的玄铁枪直指黑袍人,“你对虚源本体做了什么?”
黑袍人发出低沉的笑,笑声里夹杂着无数人的哀嚎:“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抬起手,掌心托着半块青铜项链,与夜璃脖颈上的那半正好吻合,“用你的混沌火,加上这半块项链,或许能让她多活三秒。”
夜璃的银发突然绷直,发梢星焰在虚空拼出半块项链的虚影 —— 正是母亲被刺杀时滚落的那半。林焰的心脏骤然紧缩,终于明白时空烬火为何会与母亲的死亡有关,黑袍人很可能就是用那半块项链,才锁住了这缕能操控时间的源火。
沙漏战舰的炮口再次凝聚银白火焰。林焰的左眼看到三秒后的轨迹,他抱着夜璃纵身跃向旁边的火山口,火焰擦着他们的后背掠过,将崖壁烧出个巨大的洞窟,洞窟深处竟露出片闪烁的星空 —— 是通往永夜族圣地的空间裂缝。
“看来命运也想让你们回去。” 黑袍人的声音在身后回荡,“记住,星茧的钥匙,在你母亲的墓里。”
林焰没有回头。他抱着夜璃冲进空间裂缝,左眼的视野里,永夜族圣地的冰宫正在崩塌,无数黑影从冰层中钻出,而冰宫的最深处,座巨大的星茧正缓缓转动,茧壁上的纹路与净世方程式完全吻合。
裂缝闭合的刹那,林焰最后望了眼焚天域的方向。黑袍人站在沙漏战舰上,正将那半块青铜项链按在时空核心上,银白的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火山群都染成诡异的白色。
“焰哥哥,不怕。” 夜璃的小手按在他的左眼上,银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不管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们一起面对。”
林焰握紧她的手,指尖触到那道淡蓝色的疤痕。左眼的金色沙漏还在转动,三秒后的画面不断更迭:有时是冰宫的星茧,有时是母亲墓前的双生花,有时是黑袍人那张隐藏在兜帽下的脸。
但他的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因为在所有的未来画面里,他和夜璃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从未松开。
空间裂缝的尽头传来熟悉的寒意,永夜族圣地的冰宫已经近在眼前。林焰能感觉到时空烬火的波动越来越强烈,就在冰宫的最深处,与星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像首即将奏响的镇魂曲。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夜璃,女童的银发在裂缝中飘拂,手腕处的星源果突然亮起,在他的左眼投下道金色的光轨 —— 直指冰宫深处的星茧。
“我们到了。” 林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无论那三秒的未来多么残酷,无论星茧里藏着怎样的秘密,他都会闯进去。因为他知道,这是保护夜璃的唯一方式,也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冰宫的轮廓在前方越来越清晰,林焰抱着夜璃,纵身跃出空间裂缝,玄铁枪的青炎在冰面上划出明亮的轨迹,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利剑,直指那座缓缓转动的巨大星茧。
左眼的金色沙漏,还在无声地转动着,预示着未来的残酷,也见证着此刻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