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从手臂蔓延至全身,林焰的视线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源祖烙印正在被虚源意志强行剥离,兄长的灵魂碎片发出最后的悲鸣,与夜璃的契约纹路产生的共鸣却在此时达到顶峰。三色晶体突然炸裂,淡蓝色的密钥与暗金色的芯片残骸融合,在虚空中化作道旋转的钥匙,精准地射向星门后的黑曜碑。
“不!我的控制中枢!” 林琅的怒吼带着惊惶。星门另一端的黑曜碑突然剧烈震颤,暗绿色的碑身出现道螺旋状的裂痕,正是净化密钥命中的位置。灌注到他体内的虚源意志出现瞬间的紊乱,宙海境的威压因此减弱了分。
就是这瞬间的间隙,夜璃的永寂弓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她用断裂的肋骨顶住弓弦,将法则光环与契约纹路全部注入冰箭,在射出的刹那用魂力震断了最后根完好的肋骨,用剧痛换来了超越极限的速度。
“永夜... 断魂箭!”
冰箭穿透星门能量流的刹那,暗绿色的光柱突然中断。林琅左眼中的星云剧烈收缩,暗金色的鳞片寸寸剥落,露出尾的淡紫色火焰正顺着源祖符文蔓延,将虚源意志烧出个不断扩大的空洞。
“为什么...” 林琅的右半边脸流下血泪,属于人类的意识在最后时刻苏醒,“我明明... 不想伤害你们...”
林焰的源火长刀终于劈下,却在距离林琅咽喉寸许处停住。他看着兄长右眼中闪过的熟悉温柔,看着那些正在消散的暗绿色能量流,突然明白这不是胜利,而是场贯穿始终的悲剧 —— 从兄长被植入芯片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哥,睡吧。” 林焰的手掌覆盖在林琅的源祖烙印上,暗金色的净化符文将虚源意志彻底封印,“剩下的... 交给我。”
林琅的身影在星门光芒中逐渐透明,左半边脸的鳞片褪去,露出属于林琅的清秀面容。他最后看了眼被暗金色薄膜保护的夜璃,又看向林焰染血的手掌,嘴角终于扬起抹释然的笑容,化作道淡绿色的星尘,顺着星门飘向黑曜碑的方向。
星门周围的空间塌陷停止了。反抗军舰队的星舰残骸在净化法阵的光芒中缓缓重组,暗绿色的金属球变回原本的模样,只是舰体上多了层淡金色的保护膜。夜璃的身体从岩壁上滑落,林焰冲过去接住她时,发现她的法则光环已经重新亮起,只是右鬓的火焰花依旧没有复苏的迹象。
“肋骨... 断了七根。” 夜璃的声音带着虚弱的笑意,左瞳里的星轨数据正在修复构造图,“但... 密钥生效了。”
林焰的指尖划过她胸口的淡金色薄膜,那里残留着源祖烙印护主的温度。三色晶体的碎片在虚空中重组,这一次,核心控制中枢的位置清晰得如同掌纹,黑曜碑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暗绿色的碑尘顺着裂痕不断渗出,却在接触到净化法阵的刹那化作无害的星屑。
“休息下。” 林焰将她轻轻放在法阵中央,暗金色的符文顺着她的经脉流淌,开始修复断裂的骨骼,“剩下的路,我陪你走。”
夜璃的睫毛轻轻颤动,意识在疗伤的暖意中逐渐模糊。她最后的视线停留在林焰染血的手掌上,那里的源祖烙印与她的契约纹路正在同步闪烁,像两颗在废墟中互相守护的星辰。
星门的光芒在此时变得更加炽烈,黑曜碑核心的裂痕已经蔓延到碑底,虚源神殿的星舰群正在从裂痕中涌出,显然殿主打算在控制中枢彻底崩溃前做最后的反扑。反抗军舰队的引擎同时轰鸣,舰载炮的能量读数突破临界点,淡紫色的火焰与冰蓝色的魂丝在炮口交织成双色光柱。
林焰的源火长刀重新举起,刀身映出星门后的黑曜碑,映出夜璃沉睡的面容,映出反抗军舰队的光河。他知道,宙海境的威压虽然暂时消退,但真正的虚源意志 —— 源祖恶念,即将从裂痕中彻底苏醒。
但他不再畏惧。兄长最后的意识、夜璃的契约守护、无数牺牲者的信念,都已化作源祖烙印中最坚韧的力量。当长刀的火焰与星门的光芒融为一体时,林焰的声音传遍九域,带着种穿透黑暗的坚定:
“净化... 开始了。”
星门的另一端,黑曜碑的裂痕中突然伸出无数只暗绿色的手臂,像之前母巢核心的触须,却更加粗壮、更加狂暴。但这一次,反抗军舰队的光柱没有丝毫犹豫,在林焰与沉睡的夜璃身前,织成道坚不可摧的光墙,将虚源的反扑牢牢挡在星门之外。
暗金色的净化法阵依旧旋转,将耀阳星的废墟转化为孕育希望的土壤。林焰站在光墙与星门之间,掌心的三色晶体与夜璃的法则光环产生的共鸣越来越响亮,像首即将奏响的胜利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