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祖…… 禁制?” 林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灰白色的右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疯狂地挥舞骨刃劈向金光:“不可能!源祖禁制早在万年前就随星祖一起陨落了!你这假货!给我破!”
骨刃与金光碰撞的瞬间,爆发出一声响彻整个遗迹的轰鸣。林琅如遭重击,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通道深处的岩壁上,喷出一大口夹杂着鳞片的黑血。他颈部的星轨阁徽记彻底熄灭,暗紫色的鳞片大片脱落,露出被金光灼烧、净化。
而在金光最浓郁的中心,林焰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
那是一个身着月白长袍的女子,她的面容隐藏在光晕中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头如瀑的青丝和腰间悬挂的同款星坠项链。她正伸出手,似乎想触摸林焰的脸颊,指尖流淌的金色光芒与项链的光柱完美融合。
“娘……” 林焰下意识地伸出手,眼泪毫无预兆地滑落。
这道虚影的轮廓与记忆中母亲的样子渐渐重合,尤其是眉宇间那抹温柔的威严,与此刻金光中蕴含的审判之力形成奇妙的呼应。他突然明白,母亲临终前说的 “非生死关头勿用” 并非虚言 —— 这项链里封印的,根本不是普通的源力,而是足以震慑虚源的源祖禁制,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守护。
“噗 ——”
就在虚影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林焰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金光中的源祖禁制爆发得太过突然,远超他此刻的承受极限。那些流淌的金色光芒开始反噬,顺着经脉疯狂冲击他的识海,贪狼星在丹田剧烈震颤,仿佛随时会崩碎。七窍同时渗出鲜血,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扭曲模糊。
“咳咳……” 林焰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星坠项链的金光也随之暗淡下去,母亲的虚影如同泡沫般消散在空气中。
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源祖禁制的反噬比想象中更可怕。通道深处传来林琅痛苦的喘息,显然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虚源的恢复力远超常人,必须趁这个机会逃离。
目光扫过通道尽头,那里的岩壁在刚才的能量冲击下出现了一道裂缝,裂缝中闪烁着与古碑星穹相似的星辰光芒。林焰挣扎着飞扑过去,指尖刚触碰到裂缝,整面岩壁就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后面一道旋转的星门 —— 门内是深邃的星空,无数流星正在其中穿梭,隐约能看到一条由星辰铺成的古老道路。
“古路星门……” 林焰心中一动,这显然是遗迹的真正出口。
身后传来林琅愤怒的咆哮,灰黑色的雾气已经蔓延到通道中段。林焰不再犹豫,纵身跃入星门。在身体被星空吞噬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 —— 林琅正捂着胸口踉跄追来,灰白色的右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颈部的星轨阁徽记在残存的金光灼烧下,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红光。
星门在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林琅的嘶吼。
林焰悬浮在失重的星空中,源祖禁制的反噬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七窍的鲜血在真空中化作细小的血珠,围绕着他缓缓旋转。胸口的星坠项链恢复了冰冷的触感,链坠背面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一些,里面的金色液体安静地流淌着,像是母亲温柔的目光。
“娘…… 谢谢你……” 林焰喃喃自语,意识在剧痛与疲惫中渐渐模糊。
他不知道这古路通向何方,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救赎还是更深的绝望。但他知道,从踏入星门的这一刻起,他与林琅、与星轨阁、与虚源之间的恩怨,已经彻底无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