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书被迫留在了白云城。
表面上,她是街边一家包子铺的学徒,那个包子铺就是她家族留在白云城的据点。
每天她努力的面带微笑的服务着顾客,看着温婉勤快,就是可惜了不怎么说话。
这就是常客对她感觉,包子确实很好吃。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口中时刻含着的那温热的“药液”,是如何将她拖入一个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无声的地狱。
每一天,都是从极致的恶心开始。
在冰冷的晨光中醒来,口腔里的触感和气味,会第一时间冲击她的感官。
“呕…”她总是第一时间冲到水盆边,剧烈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那气息如同烙印,早已深入她的味蕾和嗅觉记忆。
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眼带血丝的脸,书昀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绝望。
她很想离开白云城,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撑过路途遥远的六天,万一…
就又要半途回来,书昀想着先适应一下。
她必须时刻紧闭双唇,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舌头的动作,防止那液体不小心溢出嘴角,或者因为吞咽动作过大而咽下太多。
这让她的脸,下颌线条僵硬,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和隐忍。
她害怕与人交谈,害怕对方会从她过于紧闭的嘴唇,或者一丝可能泄露的气味中察觉到异常。
她只能尽量低着头,用最简短、最含糊的词语回应,然后迅速离开。
一日三餐,是书昀最恐惧的时刻。
任何需要咀嚼的食物都成了折磨。
她只能选择最软烂,最不需要咀嚼的食物,比如粥、炖烂的肉糜,囫囵吞枣般地快速咽下,尽量减少食物在口腔停留的时间,也尽量减少与那“药液”混合的机会。
即便如此,食物的味道与口中那顽固的腥甜混合,形成一种诡异而令人作呕的复合味道,让她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喝水更是小心翼翼,小口啜饮,生怕动作大了引起注意,也怕水冲淡了“药效”。
她常常是吃几口就感觉胃里翻腾,不得不停下来强压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