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喜出望外:“这怎么好意思……您最近总给我零花钱……”
“嗐,小事一桩,快去吧。”
等棒梗走远,李怀德瞬间敛起笑容。
他蹑手蹑脚地上楼,悄无声息地贴近房门,将耳朵贴在门缝上——
屋里传来沈翠珍与余司机的调笑声,还有那些令李怀德额头青筋暴跳的动静。
他眼中寒光一闪,嘴角浮起冷笑,随即无声退离。
回到楼下时,那张脸又挂上和蔼可亲的表情,转身朝饭馆方向走去。
每次行动,李副厂长总会带着沈翠珍、余司机和棒梗三人。
今日特意支开余司机、留下沈翠珍,正是要试探这对男女。
果然,他们早背着自己勾搭成奸。
李副厂长从不信任何人——亲人尚且如此,何况这些为利而来的部下?
余司机和沈翠珍跟着他只为钱财,哪有什么真情可言?
他早留好后手:所有资金,包括公款,存放之处唯有他自己知晓。
近来他已察觉沈翠珍与余司机眉来眼去。
三十出头的沈翠珍正值虎狼之年,而他年过五旬,终究力不从心。
余司机本就是个浪荡子,常年跟着行骗,早憋得眼冒绿光。
就连棒梗那小子,近来眼神也越发不安分。
李副厂长心知肚明:这支队伍迟早分崩离析。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破局。
这次他决心干票大的,要连自己人都一并吞掉——不仅要骗林真、刘光天、民营老板和陈主任,更要让余司机、沈翠珍和棒梗血本无归!
论起阴谋算计,那三人捆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从前骗完就撤需要帮手,但这次他要卷款潜逃,带谁都是拖累。
不仅要甩掉累赘,更要让那对狗男女付出背叛的代价!
“哎?厂长您怎么来了?”
饭馆里的棒梗一脸诧异,“菜还没好呢,您先回屋歇着?”
“不急,”
李副厂长慈眉善目地坐下,“有些掏心窝的话,得和你好好说说。”
棒梗近来对李副厂长越发钦佩。
在他看来,这位领导不仅深藏不露,更有一双识人的慧眼。
从前在四合院时,自己处处遭人嫌弃。
如今跟着李副厂长,竟发现自己浑身都是闪光点。
特别是最近,领导对他格外器重,连重要任务都交给他办,仿佛出国后就要让他顶替余司机和沈翠珍的位置。
这一切在棒梗看来都是凭真本事挣来的。
当初被李副厂长放弃后,硬是靠着自己的能耐重新找上门,还帮着骗了黎家五万块。
这份能耐,可比沈翠珍他们强多了。
眼瞅着地位渐渐超过余司机,棒梗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李副厂长谈大生意只带他一人,更是个明显的信号。
听说老太太走了?李副厂长示意他坐下。
棒梗神色黯然:是啊,连孝服都没法穿。”
人生总有遗憾。”李副厂长叹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等这单做完,咱们去香江闯荡,再接家人团聚。”
见棒梗动容,他又笑道:要是家里过得好,在外头娶个年轻姑娘重新开始也不错。”
厂长说得是!棒梗眼睛一亮。
咱们投缘啊。”李副厂长拍拍他肩膀,你比小余强多了,那家伙...说着欲言又止。
余叔怎么了?
最近没发现他和你沈姨...李副厂长意味深长地笑了。
棒梗假装吃惊,其实早看出端倪,只是不敢说破。
此刻机会难得,他立即义愤填膺:难怪他们总想支开我!太不像话了!
正好。”李副厂长压低声音,省得带他们分钱。
不过要甩掉这两个包袱,还得你配合...
听着耳边的密谋,棒梗仿佛看见荣华富贵在招手,连连点头:全听厂长安排!
记住计划就行。”李副厂长起身,该回去了。”
李副厂长和棒梗拎着酒菜回来时,沈翠珍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尽,余司机额头的汗珠仍在闪烁。
棒梗心里直犯嘀咕,像有蚂蚁在爬。
李副厂长却浑然不觉,边布置下一步行动,边给三人描绘美好前景。
小余,你马上去找陈主任,让他尽快和刘光天签下原料采购合同,至少二十万的单子,有了合同才好从民营公司提货。”
厂长放心,明天下午前一定让陈主任把合同拿到手。”
不行,太慢了!这事讲究快准狠,得像闪电一样迅速,绝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
万一那民营老板明天直接找上林真,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棒梗附和道:厂长说得对,这局设得精妙却也脆弱,见光就死。
只要民营公司的人接触林真,咱们不光白忙活,还得倒贴六七千。
余叔要是累了,我去联系陈主任。”
说罢就要往外走。
余司机一把拦住:轮得到你指手画脚?厂长交代的事我自会办妥。
再说了,你和陈主任熟吗?知道怎么联系吗?
余叔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行了,李副厂长笑着打圆场,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小余,你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