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容问:孩他爸,上哪儿去?
街上转转,看能不能找个活儿。
总不能光指望爸介绍。”
贾张氏和陶秀容连连点头:是该这样,路上当心。”
中午别等我吃饭。”
棒梗哪是去找工作——他盘算着要寻李副厂长。
昨天沈翠珍的话戳中了他心窝子。
跟林家的孩子一比,他活得实在憋屈。
要不是住一个院......这人比人,真能气死人!
林国林家出差了,棒梗终于逮到机会出一口恶气。
要是等年底他们回来,自己更没脸出门见人。
棒梗直奔八萃楼,心里早有盘算——要找李副厂长,就得从三个御厨身上下手。
虽说他们跟林国闹掰了,但最后和李副厂长有联系的,也就剩这三人了。
到了地方,棒梗一眼瞅见在仓库门口搬货的陶卫兵。
“卫兵,忙着呢?”
“哟,姐夫?你咋来了?”
“帮个忙,去后厨把御厨叫一个出来,就说有人找,别声张,行不?”
陶卫兵一摆手:“小事儿,等着!”
不多时,关冬青跟着出来了,打量棒梗一眼:“你谁啊?找我?”
棒堆笑道:“借一步说话?放心,我跟这酒楼的领导都住一个院。”
关冬青不耐烦道:“赶紧的,别耽误工夫。”
两人走到路边树下,棒梗故作关切:“您可是御厨传人,一个月一块钱的活儿也干?”
关冬青脸色一沉:“你存心找茬是吧?老子乐意,轮得着你管?”
棒梗赶紧赔笑:“误会了!我是替您不值啊,您这么实诚,太吃亏了。”
“愿赌服输,少废话!到底啥事?”
棒梗四下张望,压低声音:“我跟您一样恨透了姓林的,就想通过您找李副厂长——他肯定也恨那家伙,咱们联手……”
关冬青突然冷笑:“找李怀德?呵,你要找着了记得告诉我,老子先打断他的腿!”
棒梗一愣:“您别不信,我是真恨林家,从小被他家孩子欺负……”
“打住!”
关冬青一摆手,“你那些破事儿后厨早传遍了,马华带的厨子全是轧钢厂老班底,连你爹妈那点烂账都门儿清。
我关冬青是栽过跟头,可跟你不是一路货!”
头几天他确实恨林国入骨。
可自从跟着老爹和王御厨在八萃楼打杂,这三个眼高于顶的“御厨”
反倒成了学徒。
家传菜谱被何大清摸透不说,现在关冬青反倒想留在后厨——烧尾灶的机会难得,他正卖力表现呢,哪会被棒梗三言两语 ?
棒梗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关冬青走远,气得直跺脚:狗腿子!风吹两边倒的软骨头!
骂归骂,问题还得解决。
在这偌大的四九城想找个人,没人牵线搭桥简直难如登天。
兴冲冲来,灰溜溜回,棒梗耷拉着脑袋往回走。
关冬青一回到酒楼就直奔刘玉华办公室。
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他哪能错过。
刘总,有件事得跟您汇报。”
刘玉华抬眼一看是他,心想这小子最近为了留下来拼命表现,八成是要提后厨的建议。
后厨出什么问题了?
不是后厨,是咱们院那个棒梗,刚才让新来的搬运工把我叫出去,打听李怀德的下落,听他那意思是想投靠李怀德,合伙对付林老板呢。”
刘玉华乐了:哟,有意思。
那你告诉他了?
我?呸!我还想找那姓李的出气呢,谁知道他躲哪个耗子洞去了!
行,这事我知道了。”
那个...您要是跟林老板说这事,千万帮我带句话——我们哥仨被姓李的坑惨了,我跟他不共戴天!
刘玉华笑着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等关冬青一走,刘玉华立刻给林真打电话。
林真正在家,听完压根没当回事:随他去,李怀德还不至于跟棒梗这种毛头小子联手。
棒梗要真敢往李怀德跟前凑,我倒要提前同情他了——现在李怀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祝棒梗自求多福吧。”
刘玉华笑道:李怀德再怎么落魄,眼光总不至于差到带棒梗混。
对了,你知道李怀德在哪儿吗?
哪有空找他,最近忙着建新厂房呢。”
成,那你忙。”
......
棒梗垂头丧气往家走,到胡同口却刹住了脚。
就这么回去实在不甘心,更怕家里人追问。
摸了摸兜里的钱,索性在街上晃荡一天。
他漫无目的地闲逛,路过新开的小饭馆时,对门口招聘服务员的告示看都不看。
满脑子就一个念头:找到李副厂长,把沈翠珍的主意一说,联络所有跟林真有过节的人,给林真来个狠的。
直到下午,路过一栋老公寓楼时,突然听见有人提起李副厂长。
棒梗耳朵一竖,蹑手蹑脚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