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忙披上外衣,轻手轻脚摸进傻柱屋里,也顾不上看时间。
推开门直奔橱柜,端起剩菜剩饭就狼吞虎咽起来。
傻柱睡得正迷糊,忽然听见吧唧吧唧的咀嚼声,还夹杂着吸溜吸溜的动静。
他浑身汗毛地竖了起来。
抬头一看,月光下有个黑影正捧着饭盆扒拉剩饭,那情形格外瘆人。
自从被许大茂吓过后,傻柱睡觉格外警觉,简直草木皆兵。
原本每晚都锁门的习惯,在看守所待了一年反倒改掉了。
加上许大茂近来安分不少,傻柱又恢复了不锁门的旧习。
谁知刚回家没几天,屋里又进了不速之客。
傻柱抄起床边的棉鞋,抡圆胳膊就砸了过去,同时猛地拉开电灯。
哎哟!我的头!傻柱你发什么疯?
啊?嘿!大半夜的你装神弄鬼吓唬谁呢?傻柱又惊又笑,对不住对不住,没砸疼吧?
他凑上前赔笑道:你说你,正经饭不吃,偏来偷吃凉透的剩饭。”
秦淮茹气得摔下饭盆,抹着嘴揉着头: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些天付出多少你看不见吗?对我冷得像陌生人!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
傻柱讪笑道:我这不是被许大茂吓出毛病了嘛。
后天去看棒梗,我一定给他带好吃的赔罪。”
秦淮茹余怒未消:卖自行车也不跟我商量,现在一家人还分你的我的,防贼呢?
傻柱抿了抿嘴:你用那法子逼我领证,我心里憋屈。
给我几个月缓缓行不?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见秦淮茹神色稍霁,他又劝道:大半夜的别闹了,槐花还一个人睡着呢,当心她蹬被子。”
我给她掖好被角了。”秦淮茹说着就要脱外套上床。
傻柱急忙拽住她:别别别!这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等过阵子适应了,咱们光明正大地住一块儿。”
傻柱正色道:“给我几个月时间缓缓行吗?你越这样我越别扭。”
秦淮茹心头一颤,像被冰水浇透全身,默默裹紧棉袄转身就走。
回屋时泪水已止不住地往下淌。
这次她铁了心要减肥。
再不瘦下来,等傻柱缓过劲来肯定要离婚。
就算不跟刘玉华复婚,也会有别的女人。
想让傻柱像从前那样死心塌地,就得变回一百斤的模样。
这七十斤肉,比打仗还难减。
秦淮茹虽没上过战场,但最擅长的就是忍。
贾东旭活着那六年,她既要忍受丈夫的猜疑,又要应付婆婆的刁难。
爱情亲情都没有,在家连孩子都不如,这些她都咬牙扛过来了。
如今林真和叶芪断了她的捷径,傻柱又打破她的幻想。
只剩一条路——硬撑到底。
咕噜~
刚躺下肚子就叫唤起来。
晚饭被傻柱打断,现在才三分饱。
换作平时,她非要吃到撑才睡。
这次却狠狠咬住舌头,指甲掐进掌心。
疼得直哆嗦才松手,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饭只吃半饱就赶去上班,路上也没缠着傻柱。
这反常举动让傻柱和贾张氏都纳闷,但谁都没多问。
…………
林真到办公室三下五除二处理完工作,把图纸递给苏雨梅:交给李副厂长,告诉他年底前做好这个零件。
再把许大茂和刘光天叫来。”
明白,马上带他们过来。”
对付刘老二,林真打算永绝后患。
直接交给派出所太便宜他了。
这次要亲自撬开刘老二的嘴,顺藤摸瓜揪出那些暗处的臭虫。
光收拾一个刘老二不够。
就算弄死他,还会有别的亡命之徒来找麻烦。
往后他想低调过日子,这次必须把那些无赖彻底打服。
徒弟孙安堂是保卫科长,等于手握整个保卫科的力量。
如今轧钢厂有两万工人,保卫科的装备不比正规军差多少。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当初培养孙安堂就是为了这天。
用正规军对付个混混确实小题大做。
可谁让刘老二自己找死呢?
不一会儿,许大茂和刘光天到了办公室。
苏雨梅很识趣,领导谈事时从不多听半句,还会把门守得严严实实。
许大茂一进门就嚷嚷道:“林工,有啥事儿您尽管吩咐,我一个人就能搞定,让刘光天回去吧。”
刘光天一听就急了,哎哟喂,许哥您这话说的,林哥还没开口呢,您就急着显摆了?我还想让您回去呢!
都别吵吵了,叫你俩来自然是有正事。
我这儿遇到点麻烦,需要你们出面解决。”
许大茂一脸诧异:还有人敢找您的麻烦?
林真微微一笑: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小麻烦可以不管,但 烦必须解决。”
刘光天拍着胸脯道:您尽管说,到底是什么事?您帮了我这么多,我正愁没机会报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