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中性胎做了最后一次烧胎,又轻踩刹车确认刹车温度在工作范围内,随后驶入第四位的发车格。
对我而言,这场暖胎圈既是对赛道记忆的唤醒,也是即将投入正赛的最后准备。
五盏红灯熄灭,我起步顺利,但恩里克?德?马特奥的起步堪称 “火箭般迅猛”,他一举超越我、阿尔瓦雷斯和韦弗,在抵达一号弯时已跃升至第二位,我的优势瞬间被抵消。
更倒霉的是,我在一号弯卷入了澳大利亚站常见的 “首弯混战”:阿尔瓦雷斯驾驶的法拉利毫无征兆地在我前方减速至几乎停驶,我来不及避让,撞上他的赛车,导致他冲出赛道,在湿草地上打转。
驶出二号弯时,我还在检查前翼是否受损,而同样起步迅猛的彼得?卡明斯基已驾驶着黑金银配色的路特斯赛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
阿尔瓦雷斯重新回到赛道时,与齐格勒发生碰撞;索伯车队的东山良和也不知何时损坏了前翼。
“安全车出动!” 尼基在无线电里喊道,“从我们的视角看,前翼没问题,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好,但阿尔瓦雷斯为什么突然减速?我根本没地方躲!” 我忍不住抱怨。
我不认为自己有错,也猜到赛会干事可能已在调查此事,但还是想通过无线电先表明立场,以防万一。
“不清楚,张骋,或许他被恩里克的起步惊到了,我们也觉得这不合逻辑。” 尼基附和道。
比赛在第四圈重启,此时的排名是:伦纳领跑,马特奥第二,韦弗第三,卡明斯基第四,我第五,科斯基宁第六,哈里森第七。
重启后的几圈里,安东尼试图向科斯基宁发起进攻,卡明斯基也至少向韦弗发起过一次挑战,但比赛很快趋于平稳,所有人都在等待赛道进一步变干,以便更换干胎。
没人敢第一个尝试换胎,毕竟谁也不想成为 “用错轮胎失控” 的笑柄。
这种时候,需要一位熟悉赛道、最好有过夺冠经验的稳健车手,率先换上干胎并证明可行性,我们这些处于争冠集团、承担不起失误代价的车手才会跟进。
幸运的是,尼基接下来的话给了我们机会:“威廉姆斯进站了,巴克斯顿换上了干胎。”
“他跑得怎么样?” 我问道,期待着能有理由在这一圈进站,争取成为领先集团中首个换胎的人。
“速度很快,但他刚在三号弯冲出赛道…… 不过已经回到赛道,速度依旧很快…… 等等,排除进站和冲出赛道的时间,他第一赛段的速度接近最快圈速,有明显优势。决定权在你,但我们认为可以尝试。”
尼基的报告正是我想要的:虽然仍有风险,但只要能稳住赛车,速度优势是明确的。
“收到,这一圈进站。” 我做出决定,在其他领先车手(包括我的队友)仍在赛道上时,驶入了维修区。
幸好我及时进站,出站后刚好抢在詹姆斯?巴克斯顿的威廉姆斯前方,成为赛道变干阶段首位使用干胎的领先车手。
赛道此时仍暗藏危险:驶过克拉克减速弯时,我压到一片积水,赛车险些失控冲出赛道,好在及时稳住方向,守住了对巴克斯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