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茶摊后,她们又在城里逛了许久。
荧有意无意地向不同的人打听着“千里佑”的消息。
一位经营剑术道场的老人,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面露敬重:
“千里佑?那可是个真正的武士。千里流的最后传人,剑术超群,为人刚正。只可惜……唉,性子太烈,不懂变通,最终走上了那条绝路。可惜了啊,一把好剑。”
一个在码头工作的年轻力工,则带着几分敬畏和神秘感说:
“千里大人?我知道!听说他最后那场决斗,引动了天地异象,打得天昏地暗!是个狠角色!虽然天领奉行说他是罪人,但我们私下都觉得……他像个悲剧英雄。”
而当一个戴着面具、似乎是终末番成员的忍者被荧巧妙地询问时,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低声说了一句:
“千里佑之事,水深得很。他所对抗的,远不止【眼狩令】本身。言尽于此。”
说完,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荧的脑海中逐渐拼凑。
一个剑术高超、性格刚烈的奥诘众精英。
一个敢于向神明挥剑、发起御前决斗的狂徒。
一个官方记录中的“罪人”,却在许多平民口中带有悲壮色彩的英雄。
一个似乎触及了更深层政治黑暗面的牺牲者。
派蒙挠着头,一脸困惑:
“好奇怪啊,旅行者。每个人说的好像都不太一样。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荧停下脚步,望着远处巍峨的天守阁,目光锐利而沉思。
“好人?坏人?”
她轻轻摇头:
“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回想起种种线索——柊千里那异常激烈的反应、枫原万叶那复杂难言的态度、以及普通民众口中那矛盾的印象。
“一个真正的恶人,不会让柊家的家主如此失态,那更像是刻骨的个人仇恨。”
“一个单纯的罪人,不会让万叶那样的人流露出惋惜和探究。”
“一个只为私欲的叛徒,更不会在死后让民众自发地将其与‘换取和平’联系起来。”
荧得出了自己的判断,她低声对派蒙说:
“派蒙,我感觉到……这个千里佑的故事,绝不像表面记录的那样。他很可能不是一个罪不容诛的恶人,而是一个……深知内情却无法直言,最终选择用最极端、最惨烈的方式去冲击那道‘永恒’之壁的殉道者。他的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冤屈或秘密。”
派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听起来好复杂,也好悲伤啊……那我们要继续调查吗?”
荧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嗯。了解他,或许就是了解稻妻刚刚过去的那场灾难的关键。”
旁边一条窄巷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压抑的争吵声。
“喂!你们天领奉行办案也讲点道理吧!凭什么就说是我干的?”
“少废话!现场就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不是你是谁?跟我们回去再说!”
荧和派蒙对视一眼,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两名天领奉行的同心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商贩的人,态度强硬。
那小贩急得满头大汗,百口莫辩。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带着几分懒洋洋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哎呀呀~我说两位,办案光靠蛮力可不行哦。会吓到我们遵纪守法的町民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鹿角装饰帽子、一身红黑色侦探打扮的少年正倚在墙边,嘴里叼着一根牙签,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却闪烁着远超年龄的敏锐与洞察力。
“鹿野院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