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皇权面前，没有‘恩情’。只有‘利益’。”
“王霖的弹劾，是一把双刃剑。它既刺向了苏家，也刺向了太子。”
“太子若此时站出来为苏家说话，那就是‘坐实’了勾结的罪名。那就是……逼着陛下废了他！”
“所以……”
苏凌月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他必须‘躲’。”
“他必须让苏家……独自去面对这场风暴。”
“甚至……”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可能……会比王霖……更希望苏家……‘倒’下去。”
“什么？！”苏战如遭雷击。
“因为只有苏家‘倒’了，只有苏威‘死’了……”苏凌月一字一顿，“……太子身上的‘嫌疑’，才能彻底洗清。”
“死人……是不会‘勾结’的。”
苏战浑身冰冷。他不敢相信，那个曾与他在边关并肩作战、那个曾给他送来伤药的太子……竟会如此冷血！
“那我们……就这么等死吗？”苏战的声音颤抖着。
“不。”
苏凌月摇了摇头。
她缓缓地走到了书案前。
那里，放着一卷她昨夜连夜整理出来的……“账册”。
不是“四海通商”的账目。
而是……她这几日，让苏战动用影阁最后一点权限，查出来的……
关于“王霖”的……“家底”。
“赵辰可以躲。我们……不能躲。”
苏凌月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那本账册。
“王霖以为，他抓住了苏家的‘痛脚’。”
“他以为，用‘流言’就能杀人。”
“可他忘了……”
苏凌月猛地抬起头，那双眸子里，燃起了一簇疯狂的、玉石俱焚的火焰。
“……我苏凌月，最擅长的……”
“……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哥。”
她将那本账册，递到了苏战的手中。
“今夜。”
“我要你……再去一趟‘雀舌巷’。”
“影阁的路断了。但……‘江湖’的路，还在。”
“我要让这本账册里的东西……”
“……在明日早朝之前……”
“……传遍天启城的……每一个‘勾栏瓦舍’！”
苏战接过账册，翻开一看，瞳孔猛地一缩！
那上面……
赫然记载着这位以“清流”、“大儒”自居的左都御史……
家中那十三房小妾的……“来历”。
以及……他那个仗势欺人、在城外圈地千亩、逼死人命的……“好儿子”的……“罪证”！
“世态炎凉？”苏凌月冷笑一声。
“那就让这火……”
“……烧得更旺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