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了那副最真实、最冷血的……“嘴脸”。
他们不是在“放弃”苏轻柔。
他们是在“割席”!
是在“自保”!
“呵呵……”苏凌月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沙哑,破碎,充满了无尽的讥讽。
她想起了昨夜。
想起了她在那间幽暗的寝殿里,在那场屈辱的“惩罚”之下,对那个男人……对那个“同类”……所产生的、那丝可笑的、荒谬的……“共鸣”。
「心乱了?」
苏凌*月缓缓地抬起那只……因砸墙而血肉模糊的左手。
她看着那上面凝固的、发黑的血痂。
「苏凌月,你真是……太天真了。」
这,才是“家人”。
这,才是“血脉”。
这,才是这座吃人皇城里……唯一的“真相”。
“苏轻柔……被家族放弃……”
她缓缓地,用那只受伤的手,撑着冰冷的地面,一点点地……站了起来。
那股让她“心乱”的、属于“人”的“错觉”,在这一刻,被这盆最冰冷、最肮脏的“现实”……
浇得……
干干净净。
她……
不再“乱”了。
“大人。”影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似乎……还在等她的“反应”。
“我知道了。”
苏凌月的声音,在这一刻,恢复了往日的冰冷。不,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冷。
“这等‘家事’,不必再报。”
“影一。”
“在。”
“殿下……”她缓缓地走到那扇紧闭的石门前,“……‘病’了多久了?”
影一的身体猛地一僵:“回大人……已有……八日。”
“恩科重考,就在明日。”
“是。”
“他这‘忧思成疾’的戏,”苏凌月的声音里不带半分情感,“……也该……唱完了。”
她缓缓地抬起手,用那只完好的左手,不轻不重地,在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石门上,叩了三下。
“咚。”
“咚。”
“咚。”
“告诉殿下。”
“他的‘棋手’……伤,养好了。”
“明日的‘贡院’,这盘‘新棋局’……”
“……该他……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