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数据洪流与星际秘闻
晨光穿透海浪酒店指挥中心的落地舷窗，将布满屏幕的操控台镀上一层暖金色。顾牧刚踏入大厅，便看到悬浮在中央控制台旁的银灰色球体——包子正闪烁着柔和的光点，表面凸起的“舷窗”部位不断有数据流般的光影划过，显然在自主梳理着什么。
“早啊，包子。”顾牧笑着抬手打招呼，随手将外套搭在一旁的椅背上。
包子缓缓飘到他身侧一米多的位置，电子音带着几分轻快：“顾牧先生，早上好。刚整理完第二岛链农业基地的最新监测数据，发现部分区域的土壤湿度略高于最优标准，已自动标记给相关负责人。”
顾牧心中微动，这段时间以来，大家对包子的认知早已超越了“外星探测器”的范畴。最初只惊叹于它庞大的数据库，可随着相处日久，众人渐渐发现，这个圆滚滚的智能体不仅拥有自主思维，其能力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迭代升级。前几日程一峰的生物实验室遇到基因序列解析的难题，研究团队钻研了许久毫无进展，随口向包子请教后，它只用了片刻便给出了三种优化方案，其中一种更是直接突破了研究瓶颈。
“你现在还会主动分析这些数据了？”顾牧走到控制台前，调出包子所说的农业数据页面，果然看到屏幕上用红色标记出的异常区域，附带的解决方案详尽且可行。
“数据的价值在于应用。”包子的光点闪烁频率慢了些，像是在组织语言，“我在不断优化自身的数据分析模型，既然留在群岛，自然要为文明重建提供更多助力。不过，这只是基础操作罢了。”
顾牧闻言失笑，这个智能体偶尔流露出的小骄傲，总能让严肃的工作氛围轻松不少。他指尖在屏幕上滑动，随口问道：“对了，之前你说过，你已经和母星断开连接很久了？”
提到母星，包子表面的光泽黯淡了几分，电子音也带上了一丝悠远：“是的，断开连接已有数千年。我初到地球时，唯一的指令便是收集这颗星球的各类信息，不干预任何生命活动，只做沉默的观察者。”
“数千年……”顾牧沉吟着，心中的好奇再次被勾起，“那你的母星究竟是怎样的星球？当初派你来到地球，除了观察和收集信息，还有其他目的吗？比如……武力准备之类的？”他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人类对未知的星际文明，总会下意识地抱有一丝警惕。
包子的“舷窗”部位闪烁了一下，像是在表达“无奈”：“顾牧先生多虑了。我的母星是一个崇尚和平的文明，宇宙辽阔，每个星球都有其独特的发展轨迹，我们从不主张以武力干涉其他文明。派遣探测器前往有生命迹象的星域，只是为了收录宇宙文明的多样性，构建更完整的星际知识库。”
“那为什么会突然断开连接呢？”顾牧追问，“是母星遇到了什么变故，还是传输航道出了问题？”
“具体原因未知。”包子的声音恢复了平稳，“三千年前的某一天，星际信号突然中断，无论我如何尝试发送联络信号，都没有任何回应。我曾扫描过周边的星际空间，未发现明显的能量波动或航道异常，或许是距离太过遥远，信号在传输过程中消散了，也可能是其他未知的宇宙因素导致。”
顾牧点点头，不再追问。宇宙的神秘远非人类目前的认知所能触及，三千年前的星际秘闻，或许永远无法找到答案。他转而看向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随口说道：“说起来，你来到地球这么久，除了收集人类文明的信息，有没有发现其他星际文明的痕迹？”
“当然。”包子的回答干脆利落，“地球在宇宙中并非孤立的存在，我在监测过程中，曾探测到过多个来自不同星域的探测器信号。它们的任务各不相同，有的和我一样以观察为主，有的则侧重于收集地球的资源样本，还有的仅短暂停留便离开了，似乎只是星际航行中的偶然驻足。”
“这么多？”顾牧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在人类未知的角落，竟有如此多的星际访客来过地球。
“宇宙中的文明数量远超想象。”包子的电子音带着一种超脱的淡然，“只是大多数文明之间相距太过遥远，彼此的探测器擦肩而过，却未必能被对方的宿主文明察觉。地球的文明发展相对内敛，在星际中并不算特别起眼，这也是许多探测器只是默默观察的原因之一。”
两人正聊着，程一琳端着一托盘早餐走进指挥中心，看到顾牧和包子，笑着说道：“聊什么呢这么投入？早餐都快凉了。”她将托盘放在操控台上，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粥和几份精致的点心。
“在听包子讲星际探测器的事。”顾牧拿起一碗粥，看向飘到托盘旁的包子，“你能检测到这些探测器，却一直没说过。”
“你们没问我呀。”包子的电子音带着几分无辜，“我遵循的原则是‘按需回应’，你们不主动询问，我便不会额外输出信息，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信息过载。”
程一琳闻言笑了起来：“你这原则还挺特别的，就像个‘高冷顾问’，不问不说。”
顾牧喝着粥，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放下碗，眼神发亮地看向包子：“包子，既然你拥有这么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和庞大的数据库，能不能和我们群岛的网络体系连接起来？比如接入智能化生产、研发系统，帮我们提升各领域的自动化水平？”
这个想法并非凭空产生。随着牧林星海集团的发展，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的各类产业日益繁杂，虽然已经实现了初步的智能化，但各系统之间相对独立，数据流通不够顺畅，效率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如果能让包子接入整个网络，或许能彻底改变这一现状。
包子的“舷窗”部位突然闪烁出一道明亮的光点，电子音里竟带上了几分明显的鄙视：“顾牧先生，你未免太瞧不起我了。这种级别的网络连接和设备操控，对我来说不过是小儿科。”
顾牧和程一琳都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包子的反应如此“傲娇”。
“你真的可以做到？”顾牧追问，语气中难掩激动。
“当然。”包子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自信，“我可以轻松串联起第一岛链和第二岛链的所有数据，构建一个全域统一的智能网络。无论是工厂的生产线、制造车间的设备，还是农业基地的洒水系统、能源站的调控装置，我都能直接接入并精准操控，甚至可以根据实时数据动态优化运行参数，让整个群岛的产业效率提升数倍。”
顾牧彻底被震撼了，他原本只是希望包子能辅助优化现有系统，没想到它竟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这么重要的功能，你怎么不早说？”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也没问我啊。”包子的回答理直气壮，“我不会主动干预你们的决策，只有在你们提出需求时，才会提供相应的帮助。”
程一琳在一旁笑着摇头：“这下好了，我们相当于拥有了一个超级智能管家。有了包子的助力，集团的发展速度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顾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喜，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如果真能实现全域智能联网，首先可以优化能源调配。目前第一岛链的能源供给相对稳定，但第二岛链部分偏远岛屿还存在供应波动的问题，你接入后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小菜一碟。”包子的光点快速闪烁，“我可以实时监测各岛屿的能源消耗情况，结合电岛的能源输出数据和风力、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的发电预测，制定最优调配方案，确保每一处的能源供给都稳定高效。”
“还有农业生产。”程一琳补充道，“第二岛链的部分种植基地受气候影响较大，虽然有监测设备，但应对措施总是慢半拍。如果包子能直接操控洒水、施肥设备，根据实时气候数据调整，农作物的产量和质量肯定能大幅提升。”
“没问题。”包子立即回应，“我可以整合万年以来的气候数据，结合当前的气象监测，提前预判气候变化趋势，精准控制农业设备的运行，让作物始终处于最佳生长环境中。”
顾牧越想越兴奋，这简直是发现了新大陆。他原本以为包子的价值主要在于其数据库中的知识，却没想到它的实操能力如此惊人。“那研发领域呢？比如程一峰的生物实验室，还有我们正在推进的新材料研发，你能提供帮助吗？”
“当然。”包子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得意，“我可以接入实验室的各类研发设备，实时分析实验数据，根据数据库中的星际文明技术案例，提供多维度的优化建议。甚至可以模拟实验过程，提前规避无效尝试，大幅缩短研发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