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涵蹙眉看向神色平静的馨儿。
脸孔依然苍白忧郁，带着点淡淡的愁绪，但从对方此刻紧抿的唇和不自觉握紧的手还是能看出来她此刻情绪的波动。
馨儿…好像也是被…
她想起了那个幻境，闭上眼时那一幕依旧触目惊心。
馨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沉默地看着桌上的固魂瓶。
陆青野垂了垂眼，看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
于恬眨了眨眼，握了握她的手提醒道：“馨儿？”
“嗯。”
她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面前的众人柔声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好吗？”
话音落下，在场几人都面露惊讶。
“为什么？”梁涵不解地问道。
黄方回脸上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出声劝解道：“你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交给警方来解决，事关两条人命，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应该冲动行事。”
梁涵疑惑：两条人命？哪来的两条？
陆青野瞧见她的表情，提醒道：“加上该死的那个就是两条了。”
她转头仍旧有些困惑地看向他，陆青野挑了挑眉道：“不是说了吗，该死的那个不是还死吗？”
她一瞬间恍然大悟，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馨儿，惊呼出声：“你打算亲自动手杀了他！”
于恬也惊讶地看向馨儿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馨儿摇了摇头，抬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答道：“我没打算这么做哦。”
梁涵刚松了口气，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让她惊出一身冷汗。
“我打算让他生不如死。”
片刻的沉默后，沈艳艳笑出声来。
“这才对嘛。”
吴敌偏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梁涵没有说话，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在心里也重复一遍。
公平和正义既然不能及时到达，那又何妨他人来做一回恶鬼呢。
她又想起来明昭言说的那句：恨就应该是被铭记的，遗忘才是最大的惩罚。
这句话应当成为每一个恶人的墓志铭，直至下地狱的那天。
黄方回沉默不语。
梁涵不由自主地看向馨儿，她神色依然平静，面孔依旧美丽又忧郁，只是那道血淋淋的伤口直至今天也仍然在血流不止。
她说不出一句阻止的话，即使知道这种做法有违她过去所学到的一切法律原则，但她也依然说不出一条阻止的理由。
陆青野勾了勾唇，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前段时间刚好有买家托人在我这里买了几只发财蛊。不巧那个人名下刚好有坐公馆，说是因为一直卖不掉所以才想着买几只发财蛊来尽快出手。”
“哦，对了，听说那人家里还是开医院的，膝下只有一个独子。”
馨儿抬头看向他，“多谢。”
陆青野从桌上起身，歪头看向黄方回道：“虽然这么做不合规定，但你会同意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