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森开口劝道：“你们先别慌，苏天汉大概是想给你们一个教训，过一阵子自然会恢复职位。如果他真不给你们复职，难道他不怕我们联手对付他？他不敢做得这么绝。”
“不一定，他降了我们职之后，立刻就派了亲信去接管我们的辖区，每个警署至少派了两个人。”
有人反驳道：“苏天汉的人一旦坐上探长的位置，你们觉得他还会把位置还给我们吗？”
这句话一出，十二个探长更是焦急万分，纷纷催促蓝江和何森赶紧想办法。
苏天汉若迟迟不对这些探长的职位作出安排，那便意味着他只是想让他们暂时降职，之后仍有机会恢复原职。
但如今，探长们刚一被降职，他便迅速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填补空缺。这一举动表明，他并不打算让他们重返旧位，而是想借此机会安插亲信上位。
换言之，这十二名探长复职的希望已极为渺茫。这让他们的内心愈发焦虑不安。
蓝江神情凝重，眉头紧锁，脸色也不太好看。
何森则愤怒不已，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苏天汉太过分了！刚升为总华探长，就如此专断独行。要是再让他继续下去，还了得！”
“老江，我们不能再忍了，必须联合起来对抗他。否则，迟早会被他踢出局！”
蓝江听后并未立即回应，而是反问：“对抗他？怎么对抗？”
何森咬牙道：“我们可以联名向上级投诉苏天汉。再联络香江与新界所有华人警员，只要苏天汉不下台，我们就拒绝复工！”
他语气坚定地说：“等到香江和新界一个华人警员都不剩的时候，秩序势必大乱。到那时，我就不信洋人还敢让苏天汉坐稳总华探长的位置。我敢保证，他撑不过一个月就得下台！”
蓝江却冷笑一声，回应道：“你想得太简单了。葛柏等人全都仰仗苏天汉从中获利，对他几乎可以说是巴结讨好。你以为我们去投诉，上头就会理会我们？”
“至于联合所有华人警员罢工，如果你真有办法做到这一点，那确实有可能成功。”
“可问题是，你真的能联合得起来吗？现在所有的华人警员对苏天汉几乎是言听计从。不只是九龙，就连香江与新界也都一样。”
“现在苏天汉说一句话，与我们说一句话，你说这些警员会听谁的？我敢断定，你连十分之一的人都联合不到。”
这一番话令何森无言以对，但他也清楚，蓝江所言句句属实。
从这次动乱中便可看出端倪。
苏天汉一声令下，所有警员便纷纷积极响应，将闹事者一网打尽，根本无需其他探长发号施令。
一旦苏天汉与其他探长的命令出现冲突，这些华人警员到底听谁的，答案早已显而易见。
更何况，苏天汉掌控了财政大权，自然能赢得多数人的支持。
此外，他还把探长的部分利益分给了普通华人警员，令他们的收入大幅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谁才是他们真正愿意拥护的人，不言自明。
因此，蓝江才会直言何森的计划过于天真，根本无法实现。
“那我们就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何森脸色难看，但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确实太过理想化。
如果他真的按此行事，结果只会有一个——所有华人员警都将不再听命于他。
更糟糕的是，他若试图挑动大帮派之间的关系，极可能遭到降职，甚至直接被革职，连警员都做不成。
在认清后果之后，何森自然不敢再贸然行事，但又不愿就此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