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来挑去,弘晓选了织金牡丹宫花,兴冲冲问,“额娘,这个怎么样?”
“不错。”宜修亲自给濡媛选了抹金芍药宫花,又从梳妆盒里挑了两支嵌碧玺宝石珠花簪给两个姑娘戴上。
嵌碧玺宝石珠花簪
越看越觉得合适,不愧是她的女儿,十二岁的少女,正如含苞待放的荷花,端的是“谢诗如芙蓉出水,颜如错彩镂金”。
“这几日玩够了,该进宫去哄哄老人家了。”宜修从没打算把女儿养成纯良不堪风雨捶打的小白花,在皇家这样的人活不长。
自弘晓七岁起,宜修就有意无意让她明白,她的长相是她最大的依仗,但这份依仗是不稳定的,全凭康熙对她的态度。
想要一直张扬跋扈、傲娇凌人,就得学会“哄”老人。
弘晓心思通明,瞬间就明白了其中利害。
不仅在多年相处中学会了最大化发挥自己身为孙女、绝对不会威胁康熙皇权的优势,一跃压过一众堂兄弟,成为唯一一个能够自由出入乾清宫的皇孙不说,还能私下和康熙商讨折子上的各种奏报。
甚至把丹阳和濡媛拉下水,三个女儿家,怎么都没可能夺权,康熙对她们可不是一般的放心。
隔三差五就会让弘晓进宫给他念奏折。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胤禛不知情的情况下。
对胤禛,弘晓的嘴不是一般严,但皇玛法只说不能告诉你阿玛,没说额娘不能知道。
母女俩的“秘密”越来越多,关系愈发紧密,胤禛对此羡慕不已,总觉得女儿大了,就和他都不亲了。
不过七八日,胤禛便与胤祥回来了。
宜修亲自给两人奉茶,笑着打趣两个人,“爷,您这风尘仆仆一路回来憔悴不要紧,怎么把十三弟也弄得这般狼狈,回头十三弟妹来问,我可怎么回啊?”
一路上行程比较赶,胤禛、胤祥灰头土脸的,剪秋、绣夏几个好一顿忙活,才把两人满脸灰给擦了个干净。
胤禛抿了口茶,热茶的清甜从唇齿间流进喉咙,很好地舒缓了连日来的疲惫,“福晋,弘晓这回又要在宫里住多久?”
“瞧宫里的意思,怕是会一直住到木兰秋狝,从蒙古回来才能回府吧。”
就知道问女儿,儿子呢?进门到现在也没提一句。
“好吧。”胤禛有些失落,他特意置办了整套翡翠头面给掌上明珠。
“四哥,这就气闷了?弘晖啊,才是真真要气闷呢,阿玛半点不在乎。”胤祥笑着调侃了两句。他也喜欢女儿,却也不会瞧不见儿子。
胤禛无奈放下茶盏,“好了,你休整下,早些回府去,十三弟妹正有孕呢。”
“这话说的在理,苏培盛,还不亲自送你十三爷回府。”宜修亲自送胤祥出大堂,剪秋适时奉上各色补药,“这是给弟妹准备的,你出门这些天,她没少担忧,回去了好好哄一哄,敏妃娘娘盼着孙子满堂呢。”
“谢四嫂记挂。”胤祥温润一笑,惊才绝艳令宜修为之一滞:十三弟啊十三弟,你还是对旁人少笑一些,容易让人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