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事儿不简单啊!”绣夏扶着宜修回棠安院。
宜修不语,嘴角浅浅地弧度逐渐平缓,丹凤眼冷冷地盯着满地白雪,空气有了一瞬的凝滞。
是啊,到底是谁,非要章佳婉清的命呢?这事儿倒不像蓄谋已久,更像是临时起意的泄愤!
太粗糙了。
佟佳悦榕没那个手段,乌苏氏有举动也不可能瞒过自己,李静言更没本事,
脑中思绪电转,突然间,灵光一闪,难道!?
“主子。”一道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宜修的思考,剪秋领着七八个人上前,“这是那两个上吊婢女同屋住的人,奴婢都带来了。”
宜修丢下刚刚拧干手里的热帕子,“带进来。”说罢,接过绣夏端来的热茶漱了个口,端坐在暖榻上活动纤纤玉手。
剪秋先带着个婢女走上前,“奴婢香草,给福晋请安。“
“香草,你和死去的闵儿同住一屋,可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之处?”胤禛想要真相,那她就给胤禛真相,也让胤禛明白明白,真相背后是多么惨痛、血淋淋的事实。
“回福晋,奴婢和闵儿都是膳房的二等丫鬟,平日负责给各院的主子送膳食,只今日闵儿主动揽过了给云裳阁送糕点的活计,说是庶福晋有孕得宠,能多得些赏银,但……”香草犹豫了一瞬,小声道:“奴婢曾看见她藏的盒子里摆满了银子,说是攒了半辈子的私钱,要送回家。”
“她平日和什么人来往的多?”
“就和膳房的人走动。”
“另一个一同吊死的奴婢绯云,她没见过?”
“绯云姐姐负责洒扫的活计,一起见过几面,但没什么交情。”
是了,膳房和庭院洒扫的人能有什么交集,偏偏这回就一块联手弄死了章佳婉清,又一起畏罪自尽。
宜修皱眉思索片刻,“闵儿能接触到人参?”
香草顿了顿,才摇头,“人参珍贵,我等寻常都难得瞧见,送参汤是姑姑们的差事。”
“大胆~!!”宜修突然变脸呵斥,心中冷意渐起,“你怎么知道坏事的是参汤?爷大肆拷打各院的奴才,云裳阁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出的事儿,没几个清楚的,你倒是门清儿啊!”
“回,回福晋,奴婢在小厨房做事,又是一个屋子的人没了,听得消息多了些。”香草声音不觉带了些紧张。
“小厨房,哦,姑姑们负责送参汤,那谁熬啊?都与你们无关,你倒是格外留心?还是觉得你推出闵儿当替死鬼,本福晋和爷就会深信不疑?“
宜修冷冷看着自己这话刚出口,香草便眉心便一颤。
此事……要水落石出了。
香草跪在地上绞着双手,半晌,“回福晋,奴婢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宜修靠在软枕上,声中冷厉,“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