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接过话,赞了一句,“敏瑜,瑜者,美玉也,定然是个如同美玉般心思透明的好孩子。” 又别有深意地瞧了晋氏一眼,“纯禧一番心意,四福晋又这般帮衬,你呀,该见见这孩子。”
养个孩子,时间总归好打发一些,儿子她心里只容得下死去的永绶,女儿倒是可以帮衬这养一个,未来说不准还能有外孙上门探望。
晋氏自然明白福晋的意思,连忙挤出一个笑,“妾身那知晓深浅,还得请福晋把把关。爷哪里……”
“自有我呢。”马氏一口应承下来,当然不是兀自托大,而是府上自从二十六年后就没个儿女出生。
这两年孙子孙女倒是有几个,可惜常宁都不太亲近,怕是早就忘了女儿承欢膝下的乐趣。
只要人上了门,马氏就有说服常宁的把握。
舒舒觉罗氏大抵也明白福晋的心思,这个年纪了,谁还在乎那点子恩宠,不是为儿子打算就是谋算晚年,这事儿对自己和儿子无害,她懒得做恶人。
宜修借机说起会面的安排,“过几日,是二伯母的寿诞。”
“我也好些年没见二嫂了,晋氏啊,你准备准备,过几日随本福晋去裕亲王府走一趟。”
“是。”晋氏笑眯眯答应下来,见宜修起了身,便亲自引她去参观新修建的园子。
一路上晋氏旁敲侧击打听纯禧的现状,宜修乐呵呵恭喜晋氏,“纯禧姐姐说,等恩和再长两岁,就送她入京,届时您可有的忙。既要愁小女儿的婚嫁,又要操心外孙女呢。”
纯禧可不愿意女儿一辈子待在蒙古草原,还是使了法子让太后点头,准她送女回京教养。
“真的?”晋氏欣喜异常,转瞬又一脸担忧,“恩和还小,一路上奔波劳累,也不知吃不吃得消?”
“也不急于一时,一路上会安排好的。”皇上的外孙女回京,谁敢催促,晋氏啊,也是担忧过了头。不过,为母,有几个不担忧的?
两人走了一会,见四下无人,剪秋递来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荷包。
“小叔母,这是纯禧姐姐给您攒的,她说让您别顾忌什么规矩、体面之类的,想置办什么置办什么,她好歹为国抚蒙,只要她在一日,您就有一日安稳,舒舒服服度日别想那么多。”
宜修语气温和,直接将荷包塞到晋氏手中,晋氏没忍住落了泪,“我的儿啊……”
“大姐姐只盼着您好,盼着过几年您能健健康康见外孙女,也有个能照顾您的孩子在身边看顾着。敏瑜的性情我提前摸查过,也给大姐姐通了信,大姐姐回信说是个不错的,您啊,且有后福呢。”
晋氏不由破涕为笑,死死攥着荷包,“会的,我会的。”
“是了,高兴的事儿,您哭什么,还不如想想等恩和回京,该给她布置什么样的院子。”宜修说起纯禧的女儿恩和,那是个比弘晓还会玩的姑娘,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受草原熏陶,性情非常豪爽奔放,入京了可有的教呢。
晋氏连连点头,倒不是很在意教养一事,纯禧别父离母去草原为国抚蒙,她的女儿骄纵些也没什么,只要守着规矩底线,倒也不怕旁人多嘴。
就是怕孩子回京后水土不服,得多找两个医术好医女备着,再调教几个伶俐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