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濡媛的额头,“唉,哭吧,哭晕了,自然就不哭了。”
“哼!坏,你们两个都坏!”濡媛得不到宽慰,迈着小短腿小跑进了承乾宫,一阵哭喊迎来八公主和贵妃的侧目。
望着泪眼婆娑的濡媛,贵妃心疼的不行,搂着人轻声细语哄,“不哭不哭,哭什么呀。”
“弘晓打手,四嫂还说,贵娘娘,她们坏。”濡媛泪珠子一直落,八公主却捂着肚子笑,“濡媛,你都多大了,还含手指,晚上是不是还尿床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濡媛惊了,昨晚她梦见发洪水,逃跑路上一泻千里,醒来就发现身下湿了,怕丢人找了个地方藏起湿黄被褥,连嬷嬷都没发现呢。
“哈哈哈哈~~额娘,额娘,你听,你听,哈哈哈哈~”八公主肚子都笑痛了。
贵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夹在中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笑不是,说也不是。
宜修这时领着几个走到贵妃身边,福身行了一礼,“贵妃娘娘安。”宫人们搬来了一张玫瑰椅,贵妃微微颔首,宜修牵着濡媛的手坐下宽慰,“咱们濡媛还小呢,小八,你小时候没尿过床?我记得有段时间,承乾宫日夜都晾晒被褥,每次来都一股味道,是为什么呀?”
八公主捂住了嘴,气鼓鼓别过脸,垂首不语。
贵妃瞧着宜修这般自若的模样,一时间尬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开口。
宜修心里清楚,前几日拂了贵妃的面子,她到底是长辈,自然拉不下脸求和,缓缓启唇, “娘娘面色红润,可见南巡一路上都安然无恙,这般,儿媳就放心了。”
贵妃用一种复杂到了极致的目光看向宜修,良久,柔和笑了笑,“有你和老四记挂,本宫自然很好。”
“有娘娘这句话,儿媳便能放心开口求恩典了。”宜修顺杆往上爬,嘴角露出了盈然笑意,“七月木兰秋狝在即,儿媳几年没出京了,这次很想跟着一块去,只是放心不下孩子。”
说到这儿,宜修垂眸,低低轻笑,给绘春、绣夏使了个眼前,两人抱着孩子上前,自己也换上一副娇俏嗔笑的模样,“娘娘,劳累您一番?”
贵妃骤然一惊,颇有种喜从天降的不可置信感,许久才平复呼吸,目光灼热哼着小调哄襁褓中的弘晖。
宜修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然而只是一闪而过,又浅笑嫣然地拉着贵妃撒娇,“娘娘~安布,这次木兰秋狝,没有先前那么赶的行程,我真的很想去,您就帮帮忙。”
贵妃一副拿你无可奈何的为难样,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皇嗣是后宫每个女人的立身之本。
八公主再好,将来也是要出嫁的,贵妃怎么会不盼着膝下有个阿哥傍身呢,可她入宫太晚,和胤禛之间的感情注定平平,深不了,又恩宠平平,帝王对她总归是不如对姐姐的。
这些年她也算看明白了,她的后路只系于胤禛一家。
宜修亲自送来儿子,贵妃只觉将来终身有靠,内里再满意不过,嘴角露出了一丝,宠溺道:“好!本宫啊,就是个劳累命,你只管去,孩子交给本宫照看。等你们回来,弘晖也该办周岁宴了。”
“娘娘这般记挂,儿媳再放心不过,有劳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