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专心致志，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小苗儿没有出声打扰，还跟大黑狼比了个嘘的手势。
一人一狼就这么安静待在办公室角落。
直到办公桌前老头停下笔，盖上笔帽。
小苗儿立刻小嘴一咧，“外公！”
喊声响亮又冒昧。
许耀林被吓得浑身一抖，“……”
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乖宝。
“哪来的娃娃吓人啊？”许耀林装不认识。
小苗儿笑咯咯凑近，下巴上抬臭屁样儿，“外公，我今天办大事情了！”
“先说是啥大事情，我再决定当不当外公。”
“村长爷爷刚刚接了一群医生，来当院长的是罗伯伯，我跟他谈判了！以后咱的人在医院有四百五十个床位用！”
“……”
许耀林脸上笑意一点点展开，伸手把小胖妞从狼背上抱到膝上，“诶唷，外公的乖孙诶！”
“小苗儿的乖外公诶！”
“干得漂亮！”
“没我小苗儿干不成的事儿！”
一老一小又是夸又是自夸，办公室里尽是逗笑声。
跟外公分享完高兴的事，小苗儿视线扫到桌上还摆着的试卷。
最上面的试卷上方批着大大的红色“100分”。
小苗儿不认得“分”，但是认得“100”。
她颇有兴致把试卷一一翻看，100……98……99……96……97……
一沓试卷上方红字全是九字头。
哇塞！
“外公，你的学生好厉害！”小苗儿终于夸了别人一句。
许耀林眼角一扬，臭屁样儿跟小苗儿一样样的，“是外公教学生厉害。”
“又不是你考的。”
“是我改的呀。”
许耀林脸上笑意浓浓，可见的愉悦。
今年是他当校长几十年里最舒心的一年。
学生争气，对知识掌握到位，他改作业改试卷的时候不用爆血管。
想当年批改作业，气上头来钢笔笔尖不知道被他摁歪多少支。
开学已经一个月，毕业班做了第一次年级测验，成绩喜人。
等语文老师把测试成绩报上来，统计完学生对语数的掌握情况，再因材施教，逐一纠正有偏科情况的学生，明年春季的毕业考，孩子们应该都能交出一张亮眼的成绩单。
办公室外打铃声响起，放学了。
许耀林把孙女放下地，牵着她准备回家。
秋末的傍晚夕阳很美，天边染着大片大片绚烂的红云。
一老一小赶在人潮汹涌而出前离开校园。
“小苗儿，外公有个事儿跟你商量。”
“外公你说吧！”
“以后别老骑大狗崽，也自己走动走动，再不运动，外公是真抱不动你了。”
“……”
外公拐着弯说她胖！
咋胖了，她身上长的不是肉，是福气！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