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着《孙子兵法》,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此理实源于太公。观其渭水垂钓,非‘消极等待’,是‘审时度势的战略判断’——不投纣王,因‘伐无道需待时机’;不附诸侯,因‘辅明主需辨真伪’,此乃‘伐谋’之始。牧野之战,他先以《牧誓》凝聚诸侯之心(伐交),再策反商军奴隶(伐谋),最后以精锐冲锋(伐兵),三步环环相扣,终以弱胜强。后世兵家谈‘攻心为上’,谈‘不战而屈人之兵’,皆未出太公之框架。吾读《六韬》(托名太公所作),见其言‘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更知太公非‘好战之将’,是‘慎战之谋’——这才是兵家的根本:非教人防人,是教人安邦;非教人杀人,是教人止战。”
战国
孟子(儒家亚圣):“太公之择,乃贤臣之范”
孟子推崇“仁政”与“贤臣择主”,他解读姜子牙,重点放大其“弃暗投明”的道德选择,将其塑为儒家理想贤臣的标杆。
“或问‘贤臣当如何待昏主’?观太公便知答案:纣王暴虐,他‘去之’而非‘愚忠’;文王仁政,他‘辅之’而非‘自傲’,此乃‘顺天应人’之举。有人谓‘太公直钩垂钓是故作清高’,吾独以为不然——他钓的不是‘官位’,是‘能行仁政的君主’,是‘能救百姓的机会’。昔年文王拉车,他受之,非因‘贪图礼遇’,是因‘知文王愿放下君威,必能倾听民声’;治齐时‘简礼’,非因‘轻视礼乐’,是因‘知百姓疲于繁文,需先安其生’。儒家言‘达则兼济天下’,太公一生,便是‘达则兼济’的最好证明:遇明主则尽心安天下,遇良机则全力救百姓,此乃贤臣之最高境界。”
西汉
司马迁(《史记》作者):“太公之事,乃史之奇笔”
作为史学家,司马迁跳出“学派立场”,以客观视角评价姜子牙,既赞其功业,也叹其人生的传奇性,满是史家的共情。
“吾着《齐太公世家》,遍查周室档案与齐地传说,愈觉太公一生‘奇绝’。他前八十年困于市井,屠牛卖酒却不坠青云之志,此‘忍’之奇;年过八十遇文王,一朝得用便执掌军政,此‘遇’之奇;牧野之战定天下,却自请封于偏远齐地,不恋镐京权位,此‘明’之奇;治齐五月便定根基,临终仍为周室镇守东方,此‘忠’之奇。后世多传其‘封神’‘通神’,吾虽未敢轻信,却理解百姓为何愿将他神化——乱世之中,百姓盼‘能安天下的智者’;治世之中,百姓盼‘能护民生的贤臣’,而太公恰好兼具二者。他的生平,不止是周室开国史,更是百姓对‘理想人物’的向往史。”
唐朝
房玄龄(贞观名相):“太公之治,乃宰辅之鉴”
房玄龄身为贞观盛世的核心宰相,他看姜子牙,更关注其“治国理政的务实手段”,视其为宰辅的行动指南。
“吾佐太宗治天下,常以太公‘治齐’为镜。齐地盐碱多,太公不强行推农耕,反兴鱼盐之利,此‘因地制宜’;东夷习俗异,太公不强制改礼仪,反简礼融俗,此‘因俗而治’——这正是宰辅该有的智慧:不固守成规,不空谈理想,只问‘百姓是否安居’,只问‘社稷是否稳固’。观其辅佐文王、武王,从不只谈‘战略’,更重‘细节’:劝文王‘轻徭薄赋’,是解百姓之困;助武王‘封商后裔’,是安前朝之民;为周室‘定分封’,是固天下之基。后世宰相谈‘调和阴阳’,谈‘总领百官’,若脱离‘务实利民’,便成空谈。太公之治,告诉我们:宰辅的价值,不在‘说得多好’,在‘做得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