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同样的暗红色符号，烙在皮肉上，边缘已经溃烂发黑。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不是巧合。
这个标记出现在每一个关键节点，每一次线索交汇处，甚至连这些被改造的实验体身上都有。它不是组织的徽记，更像是……某种身份认证。
可神秘人为什么从没提过？
她悄悄后退一步，靠近周予安。少年依旧昏迷，但后颈的符纸还在微微发烫，说明灵体还算稳定。
母亲魂魄缓缓降下，银光笼罩在周予安周围，像是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它不怕声波。”神秘人盯着实验体，语气凝重，“得用实体手段。”
林小满没接话。她盯着那东西的动作，发现它虽然狂暴，但移动轨迹有规律——每次攻击都避开某些区域，像是被程序限制了活动范围。
“它被控制着。”她说。
“曾经是。”神秘人冷笑，“但现在系统紊乱，有些‘产品’已经脱离指令了。”
实验体再次扑来，这次目标直指林小满。
她刚要闪避，忽然发现它右腿上有道旧伤疤，形状奇特，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那一瞬，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周予安生前的照片，体育课后换衣服，裤脚卷起，小腿外侧也有这么一道疤。
她瞳孔一缩。
还没来得及细想，神秘人猛地冲上前，铜铃狠狠砸向实验体头部。一声闷响，那东西踉跄后退，撞翻两个培养槽，液体流淌一地。
“走！”他回头喊，“这里不止一个！”
林小满抱起周予安，转身就跑。母亲魂魄紧随其后，银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微弱的轨迹。
他们冲向那扇通往下层的金属门，神秘人紧跟在后。就在林小满伸手去推门的瞬间，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她回头一看，不止一个实验体破槽而出，有的爬行，有的直立奔跑，全都朝着他们冲来，嘴里发出非人的嘶吼。
而最前面那个，右腿上的疤痕，在幽蓝灯光下清晰可见。
林小满的手停在门把手上。
她没推。
她转过身，死死盯着那个实验体，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到底是谁？”
那东西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她，嘴角缓缓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然后，它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胸口，又缓缓转向周予安。
林小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母亲魂魄突然剧烈震动，银光暴涨，像是受到了某种冲击。
神秘人猛地拽她胳膊：“别愣着！门开了！”
林小满被他一把拉开，金属门轰然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嘶吼。
她靠在墙上，喘着气，手指还攥着周予安的衣角。
“你看见了？”她问。
“什么？”
“那个实验体……它认得周予安。”
神秘人沉默。
他低头看着铜铃，铃身微微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林小满盯着他：“那个符号，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不只是组织的标记，它是启动系统的钥匙，是识别身份的凭证，甚至……是灵魂编码的一部分。”
她一步步逼近：“你没说实话。你不是‘曾经’参与项目，你是从一开始就在设计它。”
神秘人终于抬头。
面具下的眼睛，平静得可怕。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带你来？”他低声说，“因为只有你能唤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