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不动。
“你拿了东西。”他说，“但我劝你，现在放下，还能安全离开。”
她依旧没动。
李振国冷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却没关门。他站在走廊中央，手电光扫过地面，像是在等什么。
林小满缓缓后退，爬向另一侧的出口。这条管道通向隔壁废弃实验室，那里有后窗，可以跳到楼外灌木丛。
她退出夹层，落地无声。周予安跟在她身后。
“他没走。”少年魂体低语，“在等你从正门出来。”
林小满摇头：“不走正门。”
她绕到办公室后侧，找到那扇被木板封住的窗。木板钉得不牢，她用切割器割断几根钉子，推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带着草叶的气息。
她正要翻出去，忽然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抽屉被拉开。
接着是纸张翻动的声音。
林小满顿住。
李振国在找什么？
她慢慢探头，透过门缝看向屋内。
李振国背对着门，正从办公桌最下层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他打开，快速翻看，眉头越皱越紧。
然后他猛地合上袋子，转身看向通风口，声音冷了下来：“你动了夹层，但没碰我的抽屉。说明你不知道这里还有备份。”
林小满心跳一沉。
他还有一份？
李振国把文件袋塞进公文包，拉上拉链。他走到门口，手按在电灯开关上。
“断电两小时。”他说，“够你逃远了。但下次，别这么贪心。”
他关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小满等了半分钟，才从窗口翻出。双脚落地时，草地湿冷。她迅速绕到楼后，周予安紧随其后。
灌木丛深处，她靠在树干上，喘了口气。
“他有另一份。”她说。
“你手里这份还安全吗？”周予安问。
林小满检查防磁袋，封口完好。她把金属盒拿出来，指尖抚过“S-7”的刻痕。
“他以为我只想要夹层的东西。”她说，“但他不知道，吴志明说过，真正的证据不是名单，是第一次篡改的记录。那份在保险柜里，他拿不到。”
周予安看着她：“现在怎么办？”
“先离开这里。”她把盒子重新封好，“等天亮前，找个安全的地方打开。”
她站起身，正要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
像是金属锁扣弹开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
防磁袋的封口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缝，金属盒的锁扣微微翘起，像是被人从内部顶了一下。
林小满伸手去按，指尖刚触到盒子，里面传出一声轻微的滴答。
像钟表走动的第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