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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迹浮现的瞬间，所有碎玉同时发出警报。尖锐的音波实体化，金色波纹从每块碎片扩散，撞在一起，震得整栋楼发颤。楼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接连爆开。
书架开始震动，不是滑动，是整排整排地晃，书页哗哗翻动，像被无数双手同时翻阅。一本《安魂录》突然飞出，砸在墙上，纸页散落一地，每一张都写着同一个词：“断。”
林小满一把抓起光书，冲向楼梯。还没踏下第一级，整栋楼的灯全灭了。不是断电，是光被吸走。黑暗里，只有十二块碎玉还在发亮，映出扭曲的书店残影。
她踩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
很轻，像是赤脚踩在碎瓷片上。
她停住，没回头。
脚步声继续，缓慢，稳定，一步步靠近柜台。她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蹲了下来。
林小满转身下楼，脚步放得很轻。转过楼梯拐角时，她看见那个少女。
抱猫少女。
她坐在碎裂的茶杯中间，膝盖上放着一把钥匙。没有猫，也没有星门。钥匙通体漆黑，表面有细微的纹路，正一点点裂开，和鱼玉的碎痕一模一样。
少女低着头，手指摩挲着钥匙边缘，嘴唇微动，反复说着一句话：“又碎了……又碎了……”
林小满站在楼梯最后一阶，没靠近。
少女忽然抬头，目光短暂聚焦在她脸上，声音很轻，却清晰：“他……在收所有的鱼玉。”
顿了顿，又说：“你们的，也是他的目标。”
话音落，钥匙表面裂痕加深，一道、两道、三道，蛛网般蔓延。最后一道裂痕延伸到顶端时，所有碎玉的警报声戛然而止。
全店陷入死寂。
林小满盯着那把钥匙，看见裂痕深处有一点紫光，一闪即灭。
少女的手开始透明，从指尖往手腕褪去。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挣扎，也没出声。
钥匙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